我心裏咯噔一下。
果然,堂姐來過這裏!
結合張鐵說的那個紅色小弟弟,這件事和堂姐脫不開幹係了。
“這個林娟,果真是狡詐。”婉瑩道。
張嬸叫喚著,“這麼說,是娟子害了這兩娃娃?好哇,這個黑心的人,我要去找她對峙!”
我忙拉住張嬸,搖搖頭,“我對堂姐早有疑心,但是這麼去找她毫無根據,也不算有什麼證據,人家若是抵賴,你也拿她毫無辦法。”
而且,既然堂姐敢如此公然的做這個事,說不定早有對策,我們如此貿然去,隻怕正中她布下陷進。
張嬸抹著眼淚,“那咋整,這事就這麼算了?得要她給兩個娃娃償命!看不出來,她是個黑心的人!”
“這事還有轉機。”二叔公道。
我們齊齊看向他。
二叔公緩緩道:“要保住這兩個娃娃也不是沒有辦法,藏是藏不住,也瞞不住的了,但是可以來個李代桃僵。”
“李代桃僵?晉師父的意思是說,讓我們去找兩個替罪羊?這……”慕子敬猶豫道。
我聞言也是蹙眉,雖然我們是修道者,想要找兩個替罪鬼易如反掌,但是這樣和濫殺無辜的惡人沒了差別。
哪怕是鬼,也不是能隨意打殺的。
“若是有別的法子,我也不會走這條路子。”二叔公看穿了我們的憂慮,道:“放心吧,我自有法子,能夠兩全。”
婉瑩這時道:“隻是,假使這件事就是林娟所為,她為何要對兩個小孩下手?”
這個問題,我也想不通。
堂姐就算要做什麼,也應該衝著我們來,為何要來殘害兩個無辜的小孩?難不成,閻羅閻魅對她也有威脅不成?
慕子敬道:“按照張鐵所說的,他口中渾身紅色的小孩兒,十有八九,就是那個血嬰蠱成蠱所化的血嬰……”
“你的意思是說,之所以他們要對閻羅閻魅下手,是因為……血嬰的緣故?”我順著慕子敬的話說下去,“難不成,閻羅兄妹對血嬰有什麼威脅?”
“我也不知,但是從他們之前害死嚴老的路子看,他們對閻羅閻魅下手,何嚐不是在鏟除潛在的對手?”慕子敬道。
婉瑩看了看那棺中陷入沉睡的小孩,“這也說不定,兩個奶娃娃是陰生子,說不定日後成長起來,真會是血嬰的克星。”
“現在還早,咱們準備一下。”二叔公道,“張嫂子,你和張鐵哪兒都別去,就在門口幫我們守著,不要讓任何人靠近。”
張嬸點點頭,拉著兒子就出去了。
二叔公讓慕子敬看著兩個孩子,帶著我們去了雜物房,挑挑撿撿,找來了幾疊大刀紙。
大刀紙是我們這裏常見一種冥紙,專門用來燒給冥人所用,類似於布料,紮紙匠便是用這個紙來紮紙人的。
“你們將紙人切好,我去找點竹蔑。”二叔公吩咐道。
“晉師父這是要紮紙人?”婉瑩問:“還不知道晉師父會這個手藝呢。”
二叔公苦笑著搖頭,“我學藝不精,可不會紮這個,吉祥略通一些。”
我一愣,這個我還真沒試過。
紮紙人這個算是技門之下的一個偏門分派手藝,我雖然對八行都略懂了一些,但是對於大道經的內容還並未全部吃透,且從未紮過紙人。
隻是之前對於紮紙也不默認,接觸過紮彩匠的老頭和林寡婦他們,想來試試應該不難。
想得容易,做起來難。
二叔公拿來竹篾之後,讓我動起手來卻不是那麼一回事,糊了許久,隻糊出一個四不像的東西來,頭不是頭,還缺了胳膊崴了腿。
“這個不行,再紮一個。”二叔公道:“這樣可糊弄不了那些鬼精一樣的陰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