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這個意思。”我心生愧疚，搖頭，“這件事，早在我奶奶去世沒多久，在我姑婆的墳頭出血時候發現的……”
我把當時姑婆墳裏發現慕浩的屍首事情說了一遍。
“你要知道，當時我和你並不相識的。”我如鯁在喉，“且你們慕家勢大，可以在粵東隻手遮天，而我們林家不過是小門小戶，若這件事貿然捅出去，我們又解釋不清，你們慕家人會如何對付我們林家？會不會以為當年是我們林家盜走了慕浩的屍首？”
慕子敬聞言一怔，看著我眼神氤氳。
“這事我一直都想告訴你，隻是沒有合適的機會，無法開口。”我道：“且這件事，並沒那麼簡單，三言兩語說不清。”
“什麼意思？難道說還有什麼乾坤在裏頭？”慕子敬緊張道：“你姑婆墳頭裏的人，可以確定是我爺爺？”
“我可以確定。”我點點頭，“但詭異的是，在我們後山遠處的禁地老人窯一處地方，還發現了另外一個我姑婆的墳墓。”
“另外一個墳？”慕子敬蹙眉，“這不可能，聽過衣冠塚和活人墓，但沒有一屍葬兩地的道理。”
“所以我才說這事還有蹊蹺，但是具體如何一回事，這個連我大伯他都不知，那老人窯的墳墓極為隱蔽。”我說，“綜合這麼多不確定的因素，我才沒有直接與你說。”
我緩緩道：“那個老人窯下麵的墳墓，不單單是我姑婆的墳墓，同時還有其他近百個類似陪葬的墳頭。”
慕子敬吸口氣，“不管如何，你沒有把我想得那麼不堪就好，這些事你其實也應該早於我說的，我相信我爹他們可以理解，不會不分青紅皂白的冤枉你們，而且你放心，有我在，沒人可以傷害你。”
“話別說的太滿。”我搖搖頭，“這裏麵牽扯的太多，包括我姑婆，你爺爺，還有我們兩家人，子敬……這件事還沒有水落石出之前，盡量別讓你家裏人知道，不是我不信任他們，而是這件事非人力可以阻攔，牽扯他們進來，隻會讓你們家人多承擔一份不可預料的危機。”
我沒有忘記姑婆報仇的初衷，她誓要血洗慕家人，如果讓慕家人得知此事，勢必會被牽連進來，到時候隻會鬧得更大。
“我明白。”慕子敬點頭。
此刻，天色漸晚，我們回到廳子中，準確著手。
金童玉女紮好後都還沒有點睛，我提了筆將兩個紙人的眼睛畫上，一邊默念著附魂咒，站在一旁的龍鳳嬰身體越來越淡，最後化作一道光影融入了紙人之中。
下一刻，那兩個紙人就像是活過來了一般，樣貌按照我紮的樣子漸漸的變化，和閻羅閻魅有六七分的相似。
二叔公道：“到時候你們且什麼話都不必說，我們自會安排，若是真有幸到酆都輪回，也切勿慌張，以免露出馬腳，若無輪回之機，你們則會被打入枉死城，不得超生，這一切……都得看你們自己的造化。”
二叔公慎重問道：“我且最後一次問你們，可願？”
兩個娃娃對視一眼，毫不猶豫朝著我們跪下，“謝大師父，不論怎麼樣……我們，都不後悔，總比留在這裏，做孤魂野鬼的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