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秋驚住,看起來冷漠無情的他,怎麼能忍受那樣癲狂的姐姐,作為一個隻有身體和金錢關係的金主,他不是應該厭煩的走掉嗎?
對他的恨意忽然就沒有那麼強烈了,就因為他在姐姐最難堪的這一刻在她身邊,不離不棄,擦了擦有些濕潤的眼角,他繼續語氣涼薄,
“隻不過是,我父母車禍去世的那晚下恰巧著瓢潑大雨,隻不過是那天晚上我也差點掛掉,她的世界差點轟然坍塌而已。”
涼秋故作若無其事的語氣卻使得這個事情聽起來更加的淒涼。這下換莊時離怔住,英挺的眉頭皺地更深,在眉間形成一道道深深的溝壑。
他張了張嘴,卻一個字都發不出,隻是默默掛掉了電話。他知道一夜之間父母雙亡的那種痛不欲生的痛楚,因為那種可怕的經曆,他也曾經曆過。可是這對於一個女孩子來說,真的是太殘忍了。
外麵的暴雨似乎有些要停下的跡象,這個季節的雨總是這樣突如其來又驟然而停。莊時離像一尊慨然不動的守護神,斜斜倚在臥室門口,就這樣站了許久,盯著床上昏睡著的人兒,向來處變不驚的俊容難得的神色嚴肅。
他有些不敢想象,如果剛剛他沒有追來,她一個人會怎樣過去這個坎兒?難道就這樣一個人瑟縮著鑽進被子裏?難道就這樣被嚇昏過去而沒有人管她的死活?如果……他甩了甩頭,有些不敢想下去
該死的他怎麼跟個娘們似的操這麼多心?他憤憤在心底咒罵了自己一句,這才轉身撥通了電話,
“龍一,告訴其他人,龍櫻的事情改到明天再談!”
第二天早晨,莊時離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懷裏的她,他就這樣擁著她睡了一晚上,昨夜隻是看她睡得有些不安穩,就鬼使神差地上床抱了她一會兒。
沒想到就那樣輕輕抱著她,聞著她身上清新的香氣,他竟然像被催眠了似的,卸下了所有的防備控製不住的沉沉睡去。
他想起那天在商場看到她跟一個非主流打扮的女孩子一起逛商場,關係似乎挺要好的,好像叫什麼燦來著。
拿過她的手機,果然有一個叫舒燦的人名,他試著撥通了那個電話,掛掉給舒燦的電話,他似又想起了什麼似的,又給她打工的那個咖啡店打了個電話。
一想起她在咖啡廳打工的事情,尤其那個咖啡廳還是宋恒銘開的,他就不由得火大,他莊時離的女人,不需要看別人的臉色活著。
他剛收拾完自己,就聽到門鈴響,打開門,就見一個清清秀秀的女孩子,滿臉的焦急匆匆往門裏衝,他有些不悅的攔住她,
“你哪位?”
那個女孩先是愣了一下,隨即又抹了抹自己的臉有些尷尬地笑道,
“我是舒燦啊!”
話說她早晨一接到他的電話,沒來得及收拾自己就這樣素麵朝天的跑了來。
這個男人沒認出她來也情有可原,連她自己都不習慣自己不化妝的樣子,濃妝豔抹已經成了她偽裝自己的麵具。
這廂莊時離也一怔,那天他在商場見到的是濃妝豔抹的舒燦,他根本無法將麵前這張素淨的麵孔跟那個非主流的女孩聯係在一起,回過神來,他有些尷尬的閃身讓她進了屋。
舒燦看秋葉還沒醒又先出來了,剛剛接到莊時離電話的時候,她就知道了她暈倒的原因。
站在那裏她有些局促,她平日裏雖不羈但此刻麵對著這個睥睨一切的男人她還是感覺不安。
既然她沒問原因就表示她知道她的夢魘,莊時離也沒說什麼,隻抬眼看了一眼渾身不自在的舒燦拿起自己的外套淡淡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