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薄荷氣息，她的話題又回到了項鏈上，她問：“李潤成，那是你的項鏈嗎？”
“……”李潤成抿著唇，看著她。他發現，韓智恩真的是沒什麼危機意識，起碼，在他麵前一直都沒有。
“你是城市獵人嗎？”他在看她。
“李潤成？”他還是動也不動，在看她。
“……喂，你再這樣，我、我要動手了！”她覺得他再看下去，她會吃不消，而且她已經有點想要窒息的感覺了。
李潤成俯首，漆黑的雙眼一直凝視著她。兩人的視線在空中相遇，霎時間，勾勒出彼此異樣的感情。
兩個人的視線糾纏半晌，李潤成才低著聲音說道：“你不是說，不管怎樣不管發生了什麼事，在你心中，李潤成都還是李潤成嗎？”
韓智恩有些驚訝地看著他，這話是她第一次在阿姨的小食店遇到李潤成後跟他說的話，當時也是她第一次自告奮勇幫他做泡菜。在她心中，當時的李潤成是朋友，而現在的李潤成不僅僅是朋友。所以不管怎樣，李潤成永遠還是韓智恩心中的那個李潤成。
她看著他，咬著唇，偷偷深呼吸，感覺到急促的心跳開始恢複正常，她點頭，“因為明明……你就是李潤成啊。”
李潤成撐在她兩側的手收了回去，說：“既然是這樣，為什麼你還要問？”
韓智恩看著他，眨了眨眼，忽然笑了起來，語氣有些複雜：“李潤成，你是城市獵人，對不對？”因為他沒有否認，如果真的不是，他會否認。之所以沒有否認，是因為覺得沒什麼好否認的。
李潤成看了她一眼，轉身走到落地窗前，沒有再說話。
午後的陽光灑在頎長挺拔的身軀上，韓智恩看著他的背影，有些不真切的感覺。她遲疑了下，走過去，“李潤成，我能問為什麼你會是城市獵人嗎？”
“不能。”李潤成冷冷地說道。
“……”
“韓智恩，你知道得太多了！”
“……”韓智恩無語，然後忍不住“撲哧”一聲笑出來，好像一點都沒感覺到這種壓抑的氣氛似的。其實不是韓智恩非要笑，她知道這種場合她不該笑，麵對李潤成是不是城市獵人，這應該是一件很嚴肅的事情。但是李潤成的語氣，讓韓智恩想起，昨天她在報紙的漫畫上看到的那一幕。
很出名的甲問乙：“你知道我是誰嗎？”
乙答：“你是甲！”
然後甲亮刀，冷冷地說：“你知道的太多了！”
甲見狀，滿頭黑線。
李潤成被韓智恩的笑弄得一頭霧水，轉身，見她還是在抿著嘴在笑。
“你笑什麼？”語氣仍然是冷冷的，但是這回的冷跟剛才的冷明顯不是一個。這回的，是有點雲裏霧裏，很好奇但卻努力維持自己無動於衷的感覺。
韓智恩清了清喉嚨，輕聲說道：“其實並不是我知道的太多，而是李潤成，是你透露給我的信息太多了。”從一開始的武力值，到後麵要她幫忙隱瞞，再到幫他做泡菜的那天看到的那條子彈項鏈，所有的這些都是李潤成有意無意地透露給她知道的。她不是笨蛋，這麼多事情聚在一起，當然是能猜出點什麼的。
韓智恩看著一直沒有說話的李潤成，又向他走近了幾步，還想說些什麼，但是這時，大門開了，裴大叔人未到聲先傳，“潤成啊，我回來啦！”很是興奮的聲音。
李潤成跟韓智恩都愣了下，然後心底不約而同地歎息。導致他們如此有默契的原因，是不是同一個，就無從得知了。韓智恩隻知道，有的事情，錯過了那個時機，後麵或許就不會再有機會可以問清楚。但是就算無法問清楚，也彼此心照不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