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今天這出大戲比起來,尋花樓的那些節目弱爆了啊。
“剛剛那個跑掉的,是白家公子吧?”
“嗬嗬,整個鎮子,也就隻有他能幹出這種事了,誘拐自己的妹妹,白家大小姐來青樓,哈哈哈,白族長怕是要氣死。”
“我們可得好好謝謝魚東公子,不是他我們那裏能看到魚囡小姐的真容,如此可人,樓中之人與她相比,盡是庸脂俗粉啊!”
“這就言重了,別忘了還有一個獅獅小姐。”
“啊,差點忘了,是極是極。”
顧遠成和王寧安在旁邊早就退後了好幾步,對視一眼,對那邊和白魚囡大眼瞪小眼的顧夕朝道:
“夕朝兄弟,那個我們就先上去了啊,你這邊......額,慢慢處理,慢慢處理,不急。”
此刻的白魚囡就是個隨時會引爆的炸彈,他們都可以想象,那白葉就算脾氣再好,這一次也得氣到極點,指不定就遷怒人了。
這時候還是離遠點的好,於是兩個人不等顧夕朝回答便快步走上樓去。
周圍的人也離開,顧夕朝歎息一聲,停下腳步:“我送你回去吧。”
今天這樣,也別想在找青樓的茬了,現在還是快走,別讓白葉在這地方看到白魚囡才是上策。
這一次,白魚囡沒有再倔強,乖巧的跟在他的身後。
兩人下樓,離開青樓前,顧夕朝還冷冷的又盯了一眼老鴇。
老鴇賠著笑,心裏卻是感謝極了白魚東,這位不懷好意的強人總算是走了啊。
離開大門,春夜的晚風還有寒意,幼弱的白魚囡不免打了個寒顫,下意識的看向顧夕朝的披風。
“看什麼看,看也不會給你,就該凍凍你,讓你長個教訓!”
他可不是什麼憐香惜玉的主,不打女人當然也是假的,他一直在想怎麼找個機會砍那老鴇子一刀。
白魚囡也是個蠢貨,傻白甜是什麼好事嗎?
“哼!”
白魚囡離開了那個地方,終於又可以氣鼓鼓的了,緊緊拉著顧夕朝,也不靠近,披風在兩人之間拉長,擋住月光,投下一片陰影。
她不知道為何低頭看向了影子,忍不住用自己的小腳去踩,也就不知何時變得一蹦一跳。
她前麵的顧夕朝麵色已經黑的如同鍋底,但是卻沒有打擾這位女孩踩自己的雅興,放慢了腳步。
兩人走著走著,顧夕朝突然笑了。
白魚囡詫異,這人怕是瘋了吧。
顧夕朝一把掙脫了她拉住的手,突然快步返回尋花樓。
白魚囡一聲驚呼,看著周圍的黑暗街道,連忙跑著追他,
幸好尋花樓不遠,哪怕顧夕朝跑得快,也沒有脫離她的視線,這才給了她安全感。
周圍好黑啊,也好可怕。
顧夕朝衝進去,在老鴇子驚恐的眼神中從牆邊抱起一大壇酒。
“賬記在他們身上。”
說完,顧夕朝便又快步跑回去。
白魚囡的眼睛紅紅,喘著粗氣。
顧夕朝站到她的麵前,掀起披風,遞過去一角。
“真是個孩子。”
她接過衣角緊緊攥在手裏。
“我本來就是孩子。”
酒壯慫人膽,先喝一口,喝醉了一切就和我無關。
顧夕朝掀開酒蓋,舉起往嘴裏灌了一大口。
他眼睛斜側著,在月光下,酒水順著剛長胡茬的下巴流下染濕衣衫。
白魚囡隻覺得他這個樣子傻極了,也邋遢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