舉止欠妥'',也不免想要''提點一二''。”

“顧小姐,”一位華服公子上前一步,朝顧擇芝道,“還請莫要汙了孟小姐女兒家的名聲,做人當懷善念,身為女子更應如此。”

“關於''為何你不提她侮辱綰涼名聲''這樣的話我懶得問,可是有件事我還是想請教的。”顧擇芝淡淡道。

“顧小姐請講。”那公子的嘴邊勾著得體的笑。

“這裏麵——有你什麼事兒啊?”顧擇芝仍是淡淡的語氣,而那華服公子的笑意登時僵在嘴角。

這時,綰涼輕輕拽了拽顧擇芝的袖口。顧擇芝偏過頭看了看她蹙起的秀眉,沒說話。

“你今天,怎麼跟吃了炮仗似的。”綰涼壓低了聲音,柔聲道。

“因為我今天不開心啊,綰涼,”顧擇芝對她眨了眨眼睛,“你騙了我。”

綰涼張張嘴,但隻是囁喏了幾聲,便又索性繼續沉默。她自然明白顧擇芝業已知曉自己來京城的緣由了,隻是自己也不知該說些什麼,或者能說些什麼。

“顧小姐,你有什麼話,不妨說出來,何必與人竊竊相談,不似君子所為,倒教人平白生疑。”那華服公子見顧擇芝與綰涼相耳語,便立即就此猛攻。

綰涼歎了口氣,對顧擇芝道:“這皇宮可不是鬧著玩的地方,何必得罪權貴,自討苦吃。”

“也許旁人都還沒意識到吧,”顧擇芝衝綰涼笑著,低聲道,“我的脾氣其實很壞的。”

那耳語的氣息微顯灼熱,綰涼也不知為何,隻覺得耳朵連著心口都是一陣酥|麻。

顧擇芝轉身看向那華服公子,啟唇道:“我竊竊相談的,自然是女兒家的私語。何公子看起來倒是很感興趣的樣子啊。”

言罷,顧擇芝也不再理會那人一陣青一陣白的麵色,隻是拉著綰涼徑直走到人群後麵去了。

二人並肩走著,空氣裏流動著的隻有極馥鬱的桂花香氣。綰涼此刻倒是乞求著那孟清蓮再來找找茬,也好過就和這人這麼不尷不尬的走著。她心中隻覺得萬分的不自在,卻又不知道究竟是哪裏不自在。

終於,綰涼還是忍不住打破了這份寂靜:“擇芝,我們走快些吧。前麵一眾人可都瞧著你的。”

“那你呢,”顧擇芝淡淡地開口,“急著去找盧大人嗎?”

綰涼聽她這樣說,心下竟生出幾分焦急來,生怕她誤會什麼似的辯解道:“我沒有,我不是陪盧大人赴宴的,我……”

顧擇芝看她這樣,心下更加難過。她打斷綰涼的話,道:“我幾時說過你陪他赴宴了?”

綰涼聽了,也就不再吭聲,又回到沉默的樣子。

“我隻是……綰涼,我隻是說,這種事情,你該告訴我一聲的。”顧擇芝歎了口氣,緩緩道。

“我說了,你會讓我去嗎?”綰涼用一種幾乎微不可聞的聲音回答道。

“不會。所以現在也不會,”顧擇芝偏過頭,凝視著綰涼的眼睛,“綰涼,那是他自己的事情,就是要救,也沒有你出麵的道理。”

綰涼在顧擇芝盯著自己眼睛的一瞬間就立即垂下眼簾,她盯著自己的鞋尖,溫聲道:“擇芝,你也幫過我。而且你看,我不過是幫著說句話而已,沒有什麼了不得的。”

顧擇芝聽了她的話,不免唏噓:“綰涼,我明明是害了你。那事本就是顧揚靈的錯,我卻把你帶到顧府任那女人羞辱……”

“沒有,你幫我說話了,”綰涼開口打斷了她的話,又肯定地重複了一遍,“你幫我說話了。”

顧擇芝覺得,自己的心都要沉到底了。她從沒有刻意地待綰涼好過,正如方才自己說的,一直都是她在害綰涼,直接或間接的、有意或無意的,為了幾張房契,或是為了顧懷仁。當然,其實自從顧府生變以後,她便沒有過什麼“誠心相交”的念頭,場麵上的客套寒暄罷了,氏族勳貴,誰不是如此呢?可如今綰涼這樣,倒讓自己手足無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