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小崽子是什麼關係?”段爸爸咬牙切齒,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
“我們是朋友!”段葉然想都沒想,大聲回答他。
“朋友?!”段爸爸氣得上去就踹了段葉然一腳,“去你媽的朋友,你當老子是瞎了還是癡呆?!我告訴你,老子這麼大了什麼沒見過,你那點小心思別跟我藏著掖著的!”
“我們真的是朋友!”段葉然咬著牙強調。
他爸根本不信,把段葉然又劈裏啪啦地給打了一頓。無奈,段葉然就是倔得跟牛似的,怎麼打都不承認。
段爸爸最後徹底無奈了,看了看被自己打得是鼻青臉腫的兒子,心疼的還不是自己?!
第二天段爸爸就去學校給段葉然辦了退學。當時事情鬧得有點大,又是和殺人犯搞在一起,沒把段葉然送少管所都是幸運的,還上學呢,準備著給人罵死啊!
其實那個時候段葉然對他爸所說的承認什麼關係完全不能理解,他覺得自己和餘思暮就是很好的朋友關係,為朋友兩肋插刀是非常正常的事,哪管是好事還是壞事。他那時候根本沒有意識到他爸說的是搞同性戀,也沒人提醒他,所以讓他承認,那根本是連邊都摸不著的事情。
從那以後,段葉然就呆在他爸的店裏開始幫忙了。第二天的時候,段葉然想給餘思暮打個電話問他好不好,但他沒有餘思暮的電話,餘思暮曾經把自己的手機號寫在了他的哪個作業本上,但他幾乎快把自己的書包扒爛了,也沒找到那串號碼。後來他試圖跑出去找餘思暮,但他爸根本不讓他出門,一見他出門就逮進屋開始打。所以那一陣子段葉然簡直是活得殫精竭慮,憂心忡忡。每天指望著餘思暮能好好地出現在他麵前,跟他說自己一點事都沒有,他也沒有殺人,一切都弄錯了。
直到有一天,林書樂找到了段家的烤鴨店。
當時段葉然正在幫他爸清洗鴨子,渾身髒兮兮臭烘烘的,然後就有一個不確定的女聲叫了他的名字,“段葉然?”
他抬頭,就看到了穿著小碎花裙站在門口的林書樂。
段葉然也是從林書樂的口中才知道餘思暮並沒有把人殺死,隻是屬於防衛過當而已,餘家爸媽畢竟在當地有些勢力,將孩子送去了國外,便再也沒有了消息。
段葉然曾試圖詢問過這其中的細節,但林書樂每每表示自己也都不是很清楚。久而久之,段葉然也不是太愛提到餘思暮這個人了。
而林書樂,從那以後倒是經常來找段葉然,說些好玩或者無聊的事,倒是幫段葉然打發了不少無聊的歲月。
然後在某一天裏,他們開始在一起了。似乎一切都那麼順理成章。
當然這其中是有段葉然不知道的重要的細節的,比如餘思暮曾不隻一次回來偷偷看過他,林書樂曾不隻一次和餘思暮碰到。
而這些事情,是沒有人說給他聽的。想說給他聽的人不可以說給他聽,可以說給他聽的人不願意說給他聽。
就這麼蹉跎和錯過著,一下,就是十二年。
林書樂聽了餘思暮的問題簡直是想笑,開始她笑不出來,她隻有裝作很驚訝地問他,“我快要和葉然結婚了,你覺得是誰的呢?”
“我不知道,也許……”餘思暮給自己倒了杯茶,是上次段葉然喝過的那種。
“當然是葉然的。”林書樂迅速說出口。
餘思暮倒茶的動作停了下來,抬頭微笑著說了一句話。
那雖然是在笑,可驀地就讓林書樂覺察出一股猙獰和冷冽的味道。
“可是,你不是喜歡我的嗎?”
餘思暮笑著反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