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段(1 / 3)

亂的形勢。

而那邊的段葉然在聽見了餘思暮直言不諱的坦白後,竟一時之間傻在了原地。

“餘思暮先生,你知不知道在中國承認自己是同性戀會有多麼大的社會壓力……”

“我知道,”餘思暮的話再次響起,“可是我不認為這個問題與我的畫有什麼關係,你們看的是畫,不是我的私人生活。況且,如果不是他,很多你們現在喜歡的畫是不會麵世的。”

記者們嘩然。

“那,你當年離開這裏遠赴加拿大求學,和你過失傷人,而那人現在還深眠不醒有關係嗎?”青田畫報的記者再次拋出一枚重磅炸彈。

全場寂靜,然後轟一下炸開。

這次不隻是記者,來訪的眾人全都炸開了。

段葉然想擠開人群靠上前,可無奈人太多又都拚命的往前擠,段葉然根本擠不進去,隻能看著餘思暮冷凝著一張臉在主辦方請來的保安的保護下從後門離開。

而記者的尖銳的提問,人們震驚又嫌惡的表情,像玻璃渣子般毫無預兆地紮進了段葉然的心裏,疼得連手指都開始顫唞。

他扶住旁邊一個記者碰倒的畫架,立即向外麵跑去。

身後的狼藉離他越來越遠。

段葉然從未覺得這段回家的路途是這樣漫長,他恍惚想著十三歲的餘思暮以為自己殺了人後的驚慌和恐懼,再想了想餘思暮剛剛凝重的臉色覺得心都快要跳出來了。胡思亂想中出租車停了,他抬頭一看前麵堵成長長一列的車子,當即扔下錢打開車門便跑了出去。

路人隻看到一個穿著正式西裝的英俊男子像一陣風般跑過人群,即便撞到了人也不回頭,也不道歉。

“趕著去投胎啊!”有人罵。

段葉然氣喘籲籲地跑回家,在沙發上找到了衣服還未來得及換的餘思暮。看著毫發未傷的餘思暮,段葉然扶住門框笑了起來。

他走上前,把一臉迷茫神色的餘思暮擁入懷裏,緊緊擁入懷裏。

餘思暮也伸出手用力摟住段葉然,沉默了一會兒,忽然說了句,“這個時候有你在,真好。”

段葉然把他的頭按到自己的肩窩裏,不讓他再說話。

當年的事時隔十二年後再次被人大張旗鼓的重提。如果說當年還能盡可能的回歸真相,那麼這次記者報社想要的卻是靠中傷帶來的輿論炒作的暴利了。

有記者甚至找到了現在是植物人的傷者,拍了幾張可憐的照片上傳到網上,頓時引起了輿論支持。

有網友說,家裏有錢了不起啊,正當防衛了不起啊,防衛過當照樣得坐牢,憑什麼你有錢有勢的傷了人屁事沒有就走人,而人家在床上一躺就是幾十年不醒,你憑什麼不對此作出補償和解釋?

也有人說,你說是防衛過當,我們隻看到你好好的活著,一幅畫恨不得賣個天價,而那位卻在床上躺著,都植物人了和死了有什麼區別?

更有人說,聽說你是同性戀是不是,也真夠惡心的,把人害成這樣不說,自己他媽的還有病。

……諸如此類的罵聲連篇累牘,一張帖子的回複有幾百頁,全是罵人的。

可以說,餘思暮這個名字,現在拿出去,就是“惡心”和“虛偽”的代名詞。

他的畫集迫不得已從各大小書店下架,畫展上的作品早被人連夜連搶帶砸毀了個幹淨。

社會上對餘思暮的指責謾罵鋪天蓋地,賣出去的畫集被一大群人強烈要求退貨和返錢,甚至網上更有一段拿畫集折各類手工的視頻點擊量更是在三天內過萬。

那段錄音也不知何時悄悄出現在網絡上,連帶著段葉然這個人都受到了波及。大家都在瘋狂討論著段葉然這個人到底是誰?長什麼樣?有人突然提到段記老板的兒子就叫這個名,前陣子結婚不結婚的最後吹掉了。頓時,連段記烤鴨店的生意都一落千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