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相碰,回收纖維製成的杯子導熱性不比金屬和陶瓷,杯壁熱度還比不上蘇夙夜的體溫。

明顯躊躇了一瞬,蘇夙夜蹲下`身,與司非平視,而後小心翼翼地合掌包住她的雙手,隻要她表露出一絲不悅就會放棄。

“您的手很冷。”他垂眸這麼說著,不知是解釋給司非聽,還是自我開解。

青年的體溫熨著手指與手背,另一股熱流卻竄上司非耳後。她不習慣這樣的接觸,卻反常地沒有掙脫,甚至沒有用眼神或是言語抗拒。也許隻因為這一刻她是那樣迫切需要熱度,即便知道這麼做不妥也無從顧及。

兩人半晌都沒說話。

“您可能也猜到了,剛才那批人和襲擊寶瓶號的是一夥,他們的目標是我。”蘇夙夜輕聲道。

司非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便點點頭。

“您不問原因?”蘇夙夜稍放鬆了些,聲音裏便浮上熟悉的笑意。

司非與他對視片刻,輕輕問:“您為什麼會被盯上?”

“我是蘇將軍的兒子,單憑這點還不夠我被人惦記?”蘇夙夜的雙眸熠熠,滿臉戲謔,明知他在有意逗她,司非仍舊忍不住彎唇。

對視眼看就要拉長為曖昧的凝睇。

司非心頭陡地一凜。

蘇夙夜不屑擺架子,又喜歡開玩笑,是個易相處的人。他似乎真的渾不在意公民等級製度,從不因司非的身份而頤氣指使,剛才的關心也毫無作偽的痕跡。

但正因此,蘇夙夜才危險。他輕而易舉地就能突入安全距離,喚起某些奢侈而無用的情緒。可說到底,他為什麼要關心她?

黑發少女驟然垂眸,唇角的笑弧也不見蹤影。

青年立即不動聲色地將手撤回,在她身邊坐下,半晌才溫聲開口:“您不用那麼緊張。”在司非辯駁前,他已經繼續說下去,“您經曆了什麼,您不願意說,我就不會過問。”

司非抿著唇與他對視片刻,態度有所鬆動:“謝謝。”

蘇夙夜將手肘支在椅子扶手上,撐著下巴對司非笑笑地眨眼:“還有,我很容易得寸進尺,所以請千萬不要對我太客氣。”

房門適時被叩響,蘇夙夜不等司非給出回答,便若無其事地去開門。

來的果然是邵威。

上尉偏頭看了眼室內的狀況,才將一個投影裝置交給蘇夙夜:“分部隊長說您知道秘鑰。”

“又是量子秘鑰……隻要被監測就會失效,黑鷹作風。”蘇夙夜嘖嘖數聲,將裝置中的文件傳輸到自己的終端上,隨手將東西扔還給邵威,“報廢了,麻煩幫我扔掉。”

邵威不服氣,卻再次被對方搶白:“休息得差不多了,可以登船離開了。”

“可是慶典還沒結束,管製還在繼續,所有民用飛行器都必須停在太空城。”上尉搬出規章反對,

蘇夙夜直接嗤笑出聲:“我知道。”

眼看對方又準備違紀到底,邵威不由冷哼一聲,很是瞧不起這仗勢無組織無紀律的做派。

“這樣也好讓司非小姐早點休息,不是嗎?”蘇夙夜偏了偏頭,一臉懇切。

邵威隱忍地吸了口氣:“那請您至少和航路管理局通報一聲。”

“這種事不用您提醒。”

離開休息室,三人被護送著上了飛船。

有前車之鑒,離開土衛九時,司非的安全帶就係得很嚴實。飛船進入常規模式沒多久,蘇夙夜的通訊鈴又響了。他聽了片刻,麵色微妙起來。按了按袖扣中斷通訊,他歎氣似地宣布:“測試結果已經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