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十一點,菜市場最多人買菜的時候,很多都是有家庭的婦女,趕在小孩放學前,做好飯菜,讓家人吃上可口的飯菜。
“生鮮,稱一下。”一位挺著大肚子的婦女在站賣魚的攤位前,手裏還拿著網兜杆,不斷的敲打著鐵製魚缸,“哐哐”的聲響把沉浸在裏的人給驚醒了。
“說歸說,別敲!魚都給你嚇死了!”鮮活攤位的老板立馬放下手中的書籍,走到孕婦身邊,輕柔的拿過孕婦手中的網兜,將網兜裏的魚一起放在了電子秤上。
“三斤二兩,算你十五。”
“你說過死的算我便宜點的。”
“蘇芬,我可是看在咱倆從小到大的份上,我已經不賺你錢了,你每次來都敲死我一條的魚,還想要半價,你別太過分了。”
“過分怎麼了?要不是你沒跟我過,我至於活的這麼節省嗎?如果當初你肯取我,現在裏麵的孩子都是你的,看在小孩的份上,你忍心對我這樣嗎?”
看著這戲精發小,賣魚老板舉起黑色塑料袋子,遞給孕婦:“送你,趕緊走。”
“謝了!”
“你下次什麼時候來?”
“怎麼了?”
“最近生意不太好,你來的時候打電話跟我說聲,我好關門。”
“孟生鮮!混蛋啊你!”說著抬起一腳踩在老板小腿上。
“夠了,趕緊回去伺候你老公去,別在我這惹人閑話。”
“我走了,拜拜。”孕婦揮揮手,慢悠悠的離開。
賣魚老板盯著這位發小一點一點的離開,才重新回到身邊,拿起,躺在躺椅上繼續沒看完的篇章。
孟生鮮,一個在菜市場販賣海鮮的小商販。
生鮮,是父母給起的名字,因為祖輩都是出海打漁的漁民,到了他這一代,就繼承了祖祖輩輩的希望,希望打撈出來的魚蝦蟹龜都是活生生,新鮮的,就能賣個好價錢。
三十歲前,生鮮隻想寫,寫一部規模宏大的,堪比《三國》的戰場,有《水滸》情義,也有《紅樓》的秀氣,更有《西遊》的玄幻。
可惜,三十歲後,他隻能回家繼承父親租下來的攤位,才勉強養活自己。
他在網上寫過很多書,但因為沒人看,都草草收場,拿著點微薄的稿費,連房租都交不起,他回到了鄉下,在一個菜市場做起了販賣水產的生意。
這由父親包下來的攤位的活還真悠閑,原本就是找點事給他做,免得整天躺在床上當廢柴。
水產海鮮是父親母親出海打撈回來的,除去小魚小蝦,基本都是船到碼頭,大件的水產海鮮立馬就被酒家老板全部收購,根本輪不到他那小攤位來販賣。
他那個攤位,頂多就是進點別人養的江水貨,販賣個中間差價。
所以才有了空閑的時間繼續做他的春秋大夢,躺在躺椅上,把書蓋著自己的臉,在睡夢中,繼續書寫他那未完成的夢。
一個年輕男子的聲音傳入了孟生鮮的耳中。
“漁家,可有錦鯉?賣與晚生一尾,可否?”
孟生鮮心裏想著:“漁家?錦鯉?好文藝的別稱,難道來個讀書讀傻的人?我這裏可是買海鮮的,找錦鯉去公園湖裏找去。”
孟生鮮連看都不看,直接舉手揮揮,示意並沒有這種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