澗風函如果不是一開始就呆在那兒,他還真有點拿不準,自己是否會以為眼前發生的一切,是因為傅念把幾年前慕言歆喝醉發酒瘋的視頻給傳到了網上。
澗風函按著太陽穴,有點不悅:“你們也看看時候好嗎,新藥馬上就要公開招標了,最近事多到惡心,兩位行行好,別在這節骨眼上給我上演名為內訌的恐怖片兒了,行不?”
慕言歆的目光沒離開傅念,隻是口氣不善:“……你知道什麼。”
“你又知道什麼?!”
見到慕言歆的反常,澗風函也沒客氣,麵對質問,他索性把手中的高腳杯重落在吧台上,清亮的葡萄汁飛濺而出。
“因為一個女人,你在這兒和傅念大呼小叫個什麼?!你他媽那麼在乎她,一開始的時候就和那個黎湘菱說清楚啊?!在這和我們發什麼神經病?!你知道麼、看你現在這樣子,我真感謝穆小羽!我謝謝她挺身而出,讓我家小公主沒落入火坑,萬劫不複!”
澗風函說的每一句話,都好像一把銳利的刀子。
刀尖,毫不留情的捅在慕言歆心口。
萬劫不複。
還真是,極為貼切的形容詞。
慕言歆扯了個苦笑,單手撫過額前的碎發,手掌擋在眼前,聲音啞然:“……抱歉。”
澗風函和傅念均為了他這句話愕然了好一會兒,好像,他們的記憶力,這個男人根本不曾對誰低過頭,更別提道歉了。
傅念見他那低沉的模樣,默歎了口氣:“我答應過她,對你保密。”
聽了這話,慕言歆依舊用手遮擋在眼前,讓人看不見他的表情,可明顯,語氣已經有了微妙的變化。
“你……以為憑我的能力,查不到一個人?不過是時間長短而已。”
“查到,你又能怎樣?”
澗風函在旁邊冷冷一笑:“我是不知道你以前遇到了什麼事,反正你總是這樣,有什麼事都當個寶一樣,寧可寫到日記裏也從不和我們說。但如果你是因為認錯人、現在又舍棄不掉黎湘菱,我勸你還是放過人家吧,你現在找過去,除了給她帶來二次傷害,屁用都沒有。”
傅念看著有點異常的澗風函,有些不解,這個平常總是充當和事老角色的人,為什麼今天的每一句話,都說的格外直接,幾乎,刀刀見骨。
好像。
是有意圖的,將慕言歆往放棄穆小羽的道路上引。
……
吉飛飛把家門從內裏上了道鎖之後,這才如釋重負一般,畢竟,她可不保證那個慕言歆瘋起來,會不會找過來,再順便把她家門鎖給撬了。
頹敗下肩膀,就算是擁有著無數人生閱曆的吉大手,在麵對又處於迷茫中的穆小羽,也著實有點……不知道應該如何勸解。
畢竟,她的那些苦情戲裏麵,還沒出現過如此狗血的橋段。
“你……不會聽了那個傅念的話,又準備對慕言歆死灰複燃吧?”
雖然,吉飛飛說自己會在前麵等穆小羽,卻在聽到後麵傳來不小動靜的時候,又折了回去。
結果還沒等她跑到跟前,就聽見半跪在穆小羽麵前的傅念說:“……接下來的這些話,你就當我是自私的……站在‘他的朋友’這個立場上,對你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