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上，最悲劇的事，莫過於看著一段感情從出現裂痕開始，逐步走向滅亡，而自己，卻自始至終，無能為力。
比起那種一開始就不存在的東西，這種明明得到過，卻在不知不覺中從手中溜走的感覺，才更是煎熬。
無論友情，亦或愛情。
“姐姐，哥哥今天不回來嗎？”
咬著勺子的靳嶽在吞下最後一口土豆泥的時候，眨巴著水汪汪的大眼睛，毫不留情的往本就低氣壓的穆小羽身上，又點了一簇火。
“啊~我知道了~一定是姐姐作死，惹哥哥生氣了。”
“怎麼看都是他脾氣不好吧，為什麼是我惹他生氣。”
穆小羽看著慕言歆習慣的位置如今空空如也，心中有點不爽：“而且，為什麼發那麼大火啊，簡直不能理解。”
正太擺出一副“果然如此”的小大人表情：“哥哥那麼喜歡你，他才舍不得沒來由的對你生氣呢~倒是姐姐，你太沒自覺了~”
“……不是，我說、現在的孩子都這麼早熟麼？”
抹了把額頭滲出的冷汗，穆小羽抽搐著眼角：“大人之間的事，沒有小屁孩想的簡單，吃完了就去洗澡準備睡覺。”
“這樣會變成豬啊姐姐！”
不甘願的把頭搭在桌子上，靳嶽抬著眼睛：“啊~我真心疼哥哥，為什麼會碰見你這麼遲鈍的人啊~”
心疼。
正在收拾桌子的手猛然停頓。
慕言歆那時一臉受傷的表情，硬是擠進了穆小羽的視線。
那個人，平常總是淡然著一張撲克臉，雖然偶爾會露出壞心眼的笑，或者極少的時候，還能瞧見他怒火中燒的模樣。
但是，那種好像被人拋棄之後，手足無措的神情，她還是頭一次瞧見。
那種表情，是名為慕言歆的大魔王……應該露出來的嗎？
“為什麼……心疼他？”
靳嶽看著停下動作的她，“嗯”了半天，燦爛一笑：“因為哥哥比姐姐好看多了！”
握著餐盤的手，不著痕跡的加重了其中力道：“看臉的人下輩子都不得好死喲？”
“說~笑的，雖然有一點是真的。”
眼瞧穆小羽拿起盤子就要飛過來，正太趕忙轉了話題：“我覺得哥哥他應該是平時很寂寞、但因為死要麵子，打死也不會說出口的那種類型，所以姐姐偶爾也要多關心他一下啊。”
“……！”
杏眸瞬睜，穆小羽隻感覺心中露跳一拍：“寂寞，他？”
“旁觀者清。”
靳嶽歪著腦袋：“隻要看過哥哥看你的眼神，就明白了，嗯~怎麼說呢，和舅舅之前看‘喵嘞’的眼神一樣。”
“喵嘞？”
“是舅舅養的貓，前陣子死了，舅舅可傷心了，特意請了假要把它‘厚葬’在風水寶地。我記得，喵嘞死之前兩天，舅舅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說什麼如果它死了他也不要活了之類的……果然，被留下的那個，才是最可憐的吧……”
無奈一歎，穆小羽將餐盤疊在一起，轉身去了廚房：“所以，在那家夥眼裏，我就和快要死掉的寵物一樣啊？”
“你好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