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言歆坐到自己房間的沙發上時,感覺自己好像沒了半條命。
不得不說,穆小羽的駕駛技術,這輩子,估計也就那樣了。
而戳在他身邊的穆小羽,在這點上,與他還是十分契合的。
因為,她覺得自己的半條命,也沒了。
倒不是因為那“鬼神一般”的駕駛技術,而是,打她進了慕家大門開始,愣是一個人影都沒看到。
不僅如此,進了慕言歆的房門後,那股子濃鬱到嗆人的香甜味,差點沒讓她背過一口氣去。
“默叔呢?”
“……”
“爺爺呢?”
“…………”
“慕家、其他人呢?”
“死了。”
“哈?!”
她震驚的看著正按壓雙眼的慕言歆,而後者,則是閉著水眸,像是想起了什麼,不覺勾起一抹淺笑。
“騙你的。”
下意識想要反駁的穆小羽,隻是張了張嘴,卻並未出聲。
那句“好惡毒的男人”,終究……還是讓她吞回了肚子。
今非昔比。
“眼睛,感覺怎麼樣,已經用濕紙巾擦過了,現在也隻能等它自己恢複了吧?”
忍著喉頭泛起想哭的酸澀,穆小羽彎下身子,轉移著話題:“不過你那流氓氣質還挺明顯的,比傅念都嚇人,他的瑜伽之愛好歹沒嚇得別人拿出防狼噴霧自衛哎……”
“……是麼。”
慕言歆的回話聲音很輕,而在他掌心下的睫毛,卻十分不自然的顫了兩下。
再度被中斷的話題,讓穆小羽越發痛恨把自己套路過來“日常眾人組”。
分明被中央空調烘得異常溫暖的房間,卻因為彼此都心照不宣保持著的距離,冷清非常。
實在忍受不了這種壓抑的氣氛,穆小羽搓了幾下自己的肩膀,往門口走去:“晚飯,我幫你做吧?清平叔估計也翹班了,你——”
“嘭!”
毫無征兆。
慕言歆的舉動,包括他所表現出來的怒火,真的沒有任何預兆。
穆小羽對於自己被反剪了手臂,還被壓在門板上這件事,表示十分不解:“你——?!”
“……”
在她耳邊,甚至還能感覺到男人的吐息。
雖然不能太看見,但顯然,慕言歆的臉離她很近。
“品味,真差。”
“哈?”
“……那個人,叫靳釗是吧,讓他換個古龍水的牌子。”
零星散落的碎片,被慕言歆用失了從容的語氣說出來,逐漸在穆小羽腦海中拚湊出一段完整的信息。
被壓製的人身子一僵,尾音輕顫:“你……是不是,誤會什麼了?”
“誤會?”
“……我之前,碰到了澗風函,那個、大概是他的香水……”
話音剛落,她便感覺鉗製自己的力道好像縮減了不少,吐了口氣,揉著被扭到的肩膀處,穆小羽用餘光瞟著身後移開視線的人。
這人,八成是因為自己身上尚未散去的男士香水味,誤會她和靳釗正在交往之類的?
可,為什麼他,會把靳釗和自己聯係在一起?
“話說回來,你的眼睛恢複了啊。”
掛上客套的笑臉,穆小羽把手搭在門把上,回了頭:“那我就先走了……那個,聖誕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