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弘之隱約提到的那件事,白淨塵心裏已經猜到,可又能如何?●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有錯的,是自己......
他甚至,連哭都哭不出來,竟然是自己,為了別人的孩子,害死了自己的--怪不了了任何人,隻怪自己。
白淨塵將還鄉抱在懷裏,輕輕拍打著。
他不放心將還鄉放離自己半刻,因為在他心裏,還有一個奢望......
屋外的人聲越來越大,白淨塵抓起小毯子,再將開始動彈的小還鄉裹緊,黑著臉走出門去,他一再交代不許任何人大聲吵鬧,現在--
門開後,白淨塵的怒氣全然退去,手下意識的一緊,身子微微向裏一側。
一身淺青夾衣的少年穿過人群,靜靜走到白淨塵身前,圓臉大眼,微微上抿唇的笑容卻讓人心生寒意。
他看著白淨塵,輕輕一笑:"我隻是路過,你以為我會吃了你?"
他語氣裏似是調侃,可讓白淨塵放心不下。
少年慢慢走上台階,徑直伸手輕觸白淨塵懷裏的還鄉,小家夥扭了扭頭,嘴巴一努。
少年嗬嗬笑出聲,收手揣進自己衣內,從懷裏拿出一個小瓶來,眉毛一揚:"一日一顆化水喂他--你好自為之吧!"
說完,轉身離開,白淨塵手一緊,捏緊了小瓶。
□□□自□由□自□在□□□
這年冬天比往常暖,隻下了一點薄薄的雪,大年夜,往常雖不奢華,卻也能齊坐的宴席空了兩處。
主位上沒有人,主母位上也沒有,白冉抱著白劭,一點點在人很多卻安靜得異常的廳子裏扒著飯,吃到嘴裏的飯菜雖然香,卻摻著淚,帶了苦澀。白淨塵隻抱著小還鄉在清涼院裏,不言不語獨坐到天明,卓弘之站在院外,抱臂望南。
春暖花開的時候,白淨塵接到了瑞王爺的書信,當初答應以一個條件換他的碧玉膏,現在,他開出了出來。
傳信的人還在等回音,白淨塵將還鄉放在小床裏,摸摸他的臉頰:"爹爹馬上就回來。"
小家夥睜著眼睛靜靜看著他,烏亮的眼裏倒影著他的臉。
白淨塵心裏揪了一下,這個孩子太安靜,安靜得,仿佛誰都不需要......
他拿了床小被輕輕蓋在還鄉身上,替他壓了壓,轉身拿了書桌上的回信走出門去。
微風輕輕吹過樹梢,帶著竹葉沙沙作響,小還鄉揮著手,突然眼前出現了一片翠綠鮮嫩的竹葉。
"小乖乖,叔叔帶你‘還鄉''--"
白淨塵回到屋裏時,隻看見一片青竹葉靜靜擱置在本該是還鄉睡著的地方,小窗大開,風帶著竹葉香灌進來,陽光明亮,天空湛藍,遠山一片青黛。
他匆忙衝出小屋,竹林裏,卓弘之一臉蒼白躺倒在地,被他一把拉起,卻是什麼都問不出。
解了他的穴後,白淨塵手都在抖。
卓弘之慢慢閉上眼睛:"是......龍......"
白淨塵身子一晃,直接靠在小樹上,怔了一會,突然發瘋般衝了出去,駕著馬向南而去。
白淨塵一身狼狽在山脈裏兜來轉去,呼吸間隻聞到了一股濃烈的花香,味道厚重,隱約有不祥的征兆。
轉過又一個山彎,馬已經累到非要喝水不可,白淨塵下了馬來,向著有水聲的地方而去,一到水邊,他愣了--溪麵上漂浮著一層淺米色的小花,間雜著幾片枯黃的竹葉,源源不斷的流淌著,即使泡在水中,花香也濃鬱得讓人有窒息感。
白淨塵紅著眼睛順著溪水上遊望去,山脈間隔阻斷了視線,望不到溪水盡頭。
馬鞭一扔,他直接用雙腿順著溪邊奔跑起來,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