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緊接著說:“是啊,這孩子天性喜愛玩鬧,但大家都說他心地善良,在村裏沒得罪過什麼人,隻是到現在還沒找到一份正經事幹,估計還是年輕的緣故吧。翎兒,你和他也算認識,如果不嫌棄他現在一事無成,就到我家來,做我們的兒媳,至少也能照顧到你,現在你爹爹和娘親都不在,那些衙役和鏢頭也有可能尋釁上門,到我們家來,也算有個依靠吧!”
上官翎忙說:“我明白嬸嬸的意思,隻是我還不能想這方麵的事,一方麵弟弟冤死在流放途中,而爹爹到如今生死不明,我打算等料理完娘親後事,去找一下,之後再商議如何為弟弟申冤昭雪的事,我想……”
“我想娘親也非常希望能把哥哥的案情查個水落石出,而找尋真相的事就全都落在了我一個人的身上,必須要盡快找到爹爹才行。你和叔叔的大恩大德我銘記在心,等找到爹爹自會告知,並一同前來感謝報答,現在沒心思理會自己的事,還希望嬸嬸能夠諒解。”上官翎實在不情願談及這樣敏感的大事,支吾回絕著。
李氏臉上無光,倍覺尷尬,本以為這是鐵板釘釘的事,卻被人一句話否決,老臉上掛不住,頓時惱羞成怒,突然大聲訓斥起來。
“翎兒,你之前還說如果有人能幫助料理你娘親後事,就會以身相許,現在又說沒心思理會嫁人的事,我算聽出來了,你是看不上我家根兒才有意推諉的,好了,我和你叔叔算是白忙活一場,你走吧,我家容不下你這尊大佛,你是做官夫人的命,我們貧寒人家沒那種福氣。哼……真不識抬舉!”說完,竟甩手走了。
上官翎本意不是這樣,急忙追趕出門,拉住她說:“嬸嬸不要誤會翎兒,我沒有看不上陳根,你誤會我了呀!”
李氏走了幾步,才轉過身責問:“那我問你,等料理完你娘親後事,讓你和根兒成親,你看行嗎?”一雙三角眼頓時射出不少寒意,本來有些佝僂的身體一下端直起來,兩隻手習慣性叉在腰間,一副咄咄逼人的氣勢。
上官翎有些害怕,第一次見她生氣模樣,惶恐不安地說:“這……這……這事還要等我找到爹爹才能決定,但嬸嬸放心,我絕沒有看不起陳根的意思,隻是婚姻大事,一向要聽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讓我自個做主確實有些不妥,一切還要等爹爹做主才行。”說話間,不由得往後退出幾步,明顯受到了李氏的驚嚇。
李氏一想到離家三年多的上官榮英,就感覺她這是在拖延和推脫,又提高嗓門責問道:“翎兒,你如果看不上根兒可以直接說出來,沒必要拿你爹爹說事,他已離家三年有餘,如果心裏還有你,早該回來看看,可是到現在連生死都不知道,你把他推出來作擋箭牌,是當我傻還是真不願意嫁給根兒?”
上官翎聽出味道,也不再退讓,反而挺直腰杆,堅持道:“既然嬸嬸不諒解我的一番難處,那好,娘親的事不勞你們費心,我這就回家去守著,自個想辦法處理此事,我們家雖落得家破人亡地步,但絕不受人如此威脅挾持,爹爹生死不明,你卻斷定已經死了,那好,我就當他死了,但也絕不委屈自己。”說完,哭著往家瘋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