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根急忙解釋:“娘娘息怒,你誤會小的了。隻是我覺得師父不會和左氏互有往來,而且不會違反宮禁!想起當年,要不是師父暗中與我們會合一同找匈奴求援,我和翎姐姐早被太後和皇後追殺而死了。”
南宮媞緩了一步,忍住氣繼續勸說:“陳根,人心是會變的,就像皇上,之前那麼寵愛殷妹妹,可現在呢?他們中斷聯係已有大半年時間,可曾見過兩人來往交流?你外出將近一年,自然不知這一年宮中所發生過的大事,張宸妃難產而死,左賢妃又孕阿哥,李皇後阿哥多倫被立為儲君。左氏在一年時間從昭容瞬間上升為賢妃,已不是常人所能想象到的。宮中接連發生這麼多稀奇古怪的罕見事,難道真不該引起注意徹查到底嗎?現在,皇上被左氏所魅惑,夜夜尋歡,幾乎不理朝政,我父兄多次諫言反遭驅逐,難道這不算異常嗎?”
陳根苦笑一陣說道:“既然翎姐姐已無意爭寵,而且對皇上心灰意冷,我們又能做得了什麼呢?她有心結,要害在皇上身上,而且正如娘娘所說,現在後宮已是左氏的天下,你們又能阻擋得了什麼呢?以我的想法,順其自然吧!”
南宮媞還不放棄,接著勸說:“陳根,我知道你有難言之隱,不如這樣,你親寫書信,我再去勸說殷妹妹,相信能有一番作為的!”
陳根見她不死心,又違逆不得,隻好歎口氣答應下來。
南宮媞使人拿來紙筆,說明大意,就去門外看守。
陳根猶豫一陣才提筆書寫。
“翎姐姐,今聞南宮娘娘之言,你去靜香庵帶發修行,得知宮中諸事,恐對你今後不利,勸你盡快下山早做打算,弟陳根靜候佳音。”
等送走陳根,南宮媞派親信連夜趕去靜香庵。
上官翎見到陳根的親筆書信,心中激起不小波瀾。
信中雖未直接說明宮中情況,但她已從南宮媞口中得知不少內情,一時間變得猶豫不定。
宋巧玉見她為難,從旁勸說:“主子,在我印象當中,你始終在躲在藏,之前還以為那是明哲保身的上上之選,但現在看來,事與願違,之前陳根險遭驅逐,現在你和南宮皇後都成皇上的故人舊識,張澤梅突然難產而死,左無雙卻平步青雲,當年,她們聯合起來陷害你,後來你一再超越她們,這樣的懸殊和改變,以我對左無雙的了解,隻要等她坐上皇後寶座,一定會尋機報複。南宮娘娘的懷疑是有幾分道理的,張澤梅離奇死亡,左無雙又跟淩連雄沾染不清,不出意外是他們聯手害死的張澤梅,在我眼裏她越來越像鄭皇後和齊昭儀了。”
上官翎也有這樣的懷疑,因為沒有證據,不敢妄下定論,想了想說道:“小玉,內監和妃子以父女相稱,是宮中大忌,相信淩總管不會那麼大意,或許隻是容姐姐的一番臆測當不得真呀!後宮本來就有很多是非,容姐姐遭遇打擊疑神疑鬼也是有可能的,陳根在淩總管那裏受到提攜照顧,如果左無雙真有意跟我們過不去,一定絕不同意陳根去監修陵寢。現在李皇後阿哥多倫被立為太子,她大權在握,就算她再有本事,很難對付得了皇後和貴妃呀!”
宋巧玉見她還不為所動消極避世,有些著急上火,“主子,難道你忘了當年在府衙待選,差點被左無雙算計失去進宮機會的事嗎?後來又慫恿張澤梅去查你的底細,容皇後不能生育,加上毀了容,對皇上已經不抱希望。現在,左無雙有了兩個孩子,而且獨受皇上嬌寵庇護,你已經很被動了,再不回去主動爭取一些利益,恐怕真如南宮娘娘預料的那樣,等她站穩腳跟地位穩固,你們再也沒有撼動的機會了。”
“小玉,知道你在為我的將來擔心,但皇上已經移情別戀。我來庵裏將近半年,他卻不聞不問,而且從未派人過來探望,這些足以說明我在他心裏已經沒有份量,已到了可有可無的地步,所以我回去隻會自取煩惱自取其辱,容姐姐的心思我懂,但我們已經沒有名位,再也做不了什麼了。”上官翎灰心地說。
庵裏師父聽到她們議論,悄然走近。
上官翎很快覺察到師父的存在,急忙給宋巧玉使眼色,兩人這才停止胡亂猜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