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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睜開雙眼,一片黑暗,狹小的屋子,太多的陰氣,堵得人喘不上氣。

現在是早上五點,室外溫度零下十度,室內溫度零下十度。

“默默~快點去拿蜂窩煤!”女人還不清醒的聲音從屋內傳出來,之後又是一片寧靜。

即默披上唯一的一件外套,出門的時候忍不住打了個哆嗦,嗬出的氣似是要結成冰,鼻子也有些沒有知覺了。

匆匆跑到街上,還是一片黑漆漆,一個人也沒有的街,很是空曠,風很大,把即默單薄的身軀非禮了個遍。

“張爺爺,我來啦~”

“默默啊,怎麼還是穿的這麼少啊?天氣這麼冷小心感冒啊!”被喚作張爺爺的男人從裏屋走出來,很是慈祥的老人,知道默默早上總是不能吃飯,每次來都會塞給他幾個熱乎乎的雞蛋。

“沒事啦~張爺爺~最近身體還好吧?天氣變冷了,您也得注意身體,我年紀小,不怕的”

“那也不行啊,默默有12了吧?來,先進屋暖暖,爺爺今天煮的是茶葉蛋。默默要多吃點,長大個子,以後娶漂亮媳婦哈!”

張爺爺牽起默默冰涼的手,很是心疼“默默啊,要不然到爺爺這住吧?你媽媽還有你姐姐…..受了不少苦吧?看你,瘦的越來越不像樣子了,再這樣下去可不好。”

即默低頭不語,把身體緊緊靠在張爺爺身上汲取溫暖,一臉滿足的樣子似乎是沒有聽見張爺爺的話。

剛進屋,默默就撒了潑般得把鞋子甩到一邊,孩子氣十足的樣子惹得張爺爺笑個不停。

“張爺爺,看我~哈哈~我們班有人說我長高了呢!很快就要比張爺爺高了哈~”

“好好~我們默默明天就比張爺爺高了,今天先把雞蛋吃了”

“恩恩~謝謝張爺爺~”

5點半左右的樣子,即默揣著張爺爺給的雞蛋往家趕,臨行前張爺爺還一再叮囑:“這次藏好了啊,別再讓你媽媽看見了,也不用給你姐姐補身體,你姐姐吃的好東西比你吃的多多了,好好照顧自己,下次來張爺爺可要看見一個胖胖的默默~”

“恩恩~知道啦~張爺爺放心吧!”

“別敷衍我啊,傻小子!爺爺這是心疼你啊。”

“恩恩~謝謝張爺爺~默默知道張爺爺最疼我~”

回到家,媽媽已經開始起床準備早飯了,姐姐還在屋裏睡著。即默小心翼翼的把煤堆好。等姐姐起床天已是大亮。

7點,即默和姐姐一起出門上學。

即默的姐姐叫即冉,比即默大3歲,今年15歲,馬上就要初中畢業了,即冉的學習成績一直很好,是家裏的驕傲,不幸的是,即冉患有先天性的腎病,心髒也不好。他們沒有爸爸,生活很辛苦。

即默很努力也很懂事,3,4年前就開始幫家裏做家務,後來漸漸大了,便隨著媽媽到處收垃圾,抱不動的東西就搬,搬不動的就抗。從他有記憶開始幾乎就沒有吃過一頓飽飯,甚至對於米飯的味道都不是很清晰。

即冉3歲查出病症,之後一直吃藥,住院,媽媽的重心幾乎也都在這個姐姐的身上,即默也已習慣了母親的忽視。不懂事的時候也曾埋怨過,離家出走了幾天最後還是餓回家了,家裏一切都沒有變化,姐姐和媽媽依然做著平日的事,似乎並未意識到這裏有個離家出走又回來的孩子。那時的他幾天沒洗澡吃飯,整個人狼狽至極,其實是想抱住母親告訴她自己對她的懷念,想撒嬌,哭鼻子,但是看到母親冷漠的樣子,即默默默回到房間,睡了一天一夜,連飯也沒吃,醒了以後就像一夜之間長大了,不再愛說話,不再愛笑,不再哭泣,不再請求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