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雪,她抖了抖小坎肩對薛蟠道:“大爺既然有事就先走吧,我先回太太屋裏侍候。”

平安剛要走,薛蟠一急大喊:“你跟我去。”話音剛出口,薛蟠就後悔了,平安這麼漂亮會不會被他們欺負去了?

“那走吧。”平安挑眉看去,她正想借著這機會出府看看地形。

薛蟠隻得回書房裏,換了衣服,命人備馬,又帶著多福多壽兩個小廝去了。一徑到了馮紫英家門口,有人報與了馮紫英,薛蟠平安被迎進去。

平安跟在薛蟠後麵進府,見府邸上正上方刻著“神武將軍府”往裏走,府邸的氣派不比賈府遜色多少,首先映入眼斂的是二棵三米多高的石榴樹,樹在庭院的東牆邊,縱向排列,路的西麵靠南處筆挺著些許竹子,路中心有個小噴泉,把路一分為二。

薛蟠熟門熟路,饒過假山又往前進了一個垂拱門,這天地豁然開朗。平安見兩旁井然有序拍著各式各樣的兵器,就她認識的有長矛,刀,劍,其他還有像金瓜造型的,有的兵器上麵還帶著刺兒。這些東西經常出現在電視裏的東西一下子出現在平安麵前,讓她產生一種不真實感。

她正想著,從裏麵又走來一個身穿寶藍色長袍青年,長的十分英武,劍眉濃黑,目光灼灼。他見到薛蟠抱拳一握,中氣十足喊道:“薛大哥。”

薛大哥?平安側目,她還真看不出這薛呆子哪裏有一點讓人敬佩的地方。

“這就是馮紫英,馮大爺了。”薛蟠沒有寒暄而是朝平安介紹一番。馮紫英疑惑,忙問:“這是?”

薛蟠嗬嗬一笑道:“我屋裏的,平安你給馮大爺請安。”平安依言向馮紫英做了萬福,唬的馮紫英忙道不用。

“大過年的你叫我來做什麼?還這麼匆忙。”薛蟠正說著,門外忽然傳來一聲巨響,“哥哥們叫我來做何事?”平安望去,來人二十上下年紀,一身武裝,手上還提著馬鞭好不威武。

“這下子都來了。”馮紫英迎上去,拉著年輕人,笑道。薛蟠也是一樂,走上去拍向那人的肩膀笑:“仇三弟也來了,今日可得陪我好好吃幾杯。”

這仇炎是仇都尉的兒子,以前和馮紫英有仇,兩人幹上一架,不知怎的又好了。薛蟠和他也認得。

仇炎甩了馬鞭,折上袖子咧嘴笑道:“這有何難。聽說錦香院的雲兒十分漂亮,不知道哥哥有沒有幫弟弟找來陪酒?”惹得眾人大笑。

一行人有說有笑進了裏屋,屋裏正中央擺的圓大桌上燒開了一鍋羊蠍子火鍋,羊大梁已經入了鍋底,各種調味料也散發出誘人的濃香,兩旁安放各式各樣的輔菜。

馮紫英揮退侍女,以自己,薛蟠,平安,仇炎,順時針的位置排下。仇炎剛下坐定,急愣愣往鍋裏抓了塊羊蠍子,棕黃色的肉排十分誘人。

“二弟,你叫我們過來坐什麼?”薛蟠壓了一口酒問。

馮紫英也喝了一口酒,才問:“你們知道東平王府的純孝公主嗎?”

“純孝公主?”仇炎蹙眉,回憶道:“那公主不是沒了好幾年了?好像是跟東平王爺上戰場的時候去的,那時候這事兒鬧的可凶了,東平王府的世子好像就是因為這個公主所以才不受王妃待見的吧,說是因為世子死的。”

平安聽得出神。

“可不是。”薛蟠也應道:“聽說因為純孝公主,東平王妃差點就失心瘋了。太後皇上也不舍,封了這個小郡主做純孝公主。那時候我爹還在,公主的檣木棺材還是我家打的。再後來就聽我爹說裏麵隻收著公主的小衣物和一把木劍。”

“真的就隻有公主的小衣物和木劍嗎?”仇炎湊過來,八卦。

“當然是真的。我爹親眼見的還有錯?”

這個東平王妃還真疼這個公主,連兒子也不待見了。平安感歎。

這時馮紫英長歎道:“就是這裏。我找你們來就是為了這事兒。這幾日我聽人說這個公主還沒死,說是街上見著一位和東平王妃長的有七分像的人,年紀也十五六歲左右。”

“啪嗒——”

“啪嗒——”

三人筷子同時掉地,這,這比電視劇還精彩。死了好幾年的公主忽然詐屍了?

馮紫英尷尬一笑,替薛蟠撿起筷子,又道:“我是受了北靜王之托。你們也知道東平王府和北靜王是堂兄,你們門路廣也替我找找。”

“二哥,大過年的不帶這麼玩的。”仇炎先道。薛蟠也蹙眉:“你如果閑著了,去錦香院聽聽小曲,玩玩姑娘就是。”薛蟠突然咬舌,朝平安看去,見她一心都在菜上這才安心了。

馮紫英急著臉都漲紫兒了,忙解釋:“你們相信我,就算我有天大的膽兒敢拿這事兒開玩笑嗎?皇家的事兒,我要是敢胡謅,第一個不放過我的就是我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