蟠一路跑來,到了平安屋門前卻停住,讓人給他看下哪裏不規整,又被幾個婆子笑了半天。薛蟠心裏跟冒泡似的,顧不得這些,伸手就是一推,往屋裏大聲嚷道:“平安,我來接你回去了。”

平安和香菱正學剪花,驚的剪刀偏了錯,生生剪下一塊肉皮,血珠不斷往外冒。香菱忙抽出手帕捂住傷口,又往格子裏取了藥膏。

薛蟠隻敢看不敢說。平安沒好氣白了眼,掃把星。

香菱又用帕子繞著指頭包紮一圈道:“好了,沒什麼大事。”又站起問薛蟠:“大爺,您急急忙忙來做什麼?”薛蟠不說隻看著平安傻笑。

“哎……”呆子,平安剛要站起,薛蟠忙扶起:“你身上還不好,做這勞什子幹什麼?

其實平安這幾日按時吃太醫開的藥,又沒幹活,身上的淤青早就好了一大半,叫她去擦桌子都可以。奈何上次平安昏厥的事情讓薛蟠記憶猶新,現在更是把平安當觀音一樣供著。

“大爺,您忙您的去吧。”薛蟠一直盯著自己,讓平安很不舒服,而且旁邊還有香菱看著呢。

“沒事,最近鋪子裏都有人看著。”薛蟠傻樂,終於看到心心念念的人了。香菱“嗯哼”一聲,拿起水壺向兩人道:“沒水了,我出去燒水。”

平安要攔住,又被薛蟠按下,薛蟠道:“你就讓她出去吧,我好久沒看你了,你坐著讓我看看。”

“我有什麼好看的?你屋裏的春夏秋冬不是更好看嗎?”話剛出口,平安怎覺得聞到一股醋味?立馬閉嘴。薛蟠不覺,急著解釋:“哪裏有春夏秋冬,明明就隻有春夏秋嗎?你又編排我。”。

平安大眼一瞪,凶道:“我還冤枉了你不成?夏蓮,春雨,秋霜,杏花。是不是有四個人了?還有其他一大堆的姐姐妹妹,你屋裏比誰都熱鬧。”

薛蟠真覺得自己委屈了,卯嘴輕聲說:“明明就隻有春夏秋,杏花是春天開的。”

“什麼?大聲點。”平安橫眉掃過,薛蟠打了個哆嗦,忙解釋道:“沒什麼,我哪敢說什麼呀。”平安不理他,把剪刀,花紙收好。

“嘿嘿……”薛蟠又依上來問:“平安你什麼時候跟我回去?”

平安反問:“誰說要跟你回去?”薛蟠這呆子又急了:“你不跟我回去,那我怎麼辦?”

“你不是還有春夏秋冬嗎?”

“明明隻有春夏秋。”薛蟠又急著解釋。

平安惱的發飆:“你別跟我說這些,反正我是不會跟你走的。”平安心意已決,薛蟠欲哭無淚。“姑奶奶,那你怎樣才跟我回去?”

薛蟠又是作揖又是作陪,隻差沒跪下來。平安沒好氣歎口氣,頭別到一邊:“不知道。”

不知道是什麼意思?薛蟠呆了眼,給錢給權給女人?不,不,不……不行,給了平安女人,那自己不就靠邊站了?薛呆子情急之下把平安當成大爺了,他也不想想平安要女人做什麼?還是他屋裏的女人。

薛蟠左思右想覺得給錢和給權最實在,他拉著平安指天發誓:“平安,以後我屋裏的錢都歸你管,人也歸你管。要是我敢說不,就讓我變成池子裏的王八。你就跟我回去吧。”

平安冷哼,眯眼斜視:“你錢放我這邊不怕我偷了?”薛蟠急道:“給你錢,都給你。我不要。”

平安心癢了,又問:“那權呢?要是屋裏的丫頭不聽我的話怎麼辦?”

“她們敢——”薛蟠圓目低吼。嗯,很好,平安徹底被俘虜了,這錢和權都在自己身上,那自己離開薛府就指日可待了。

“怎麼樣?跟我回去?”薛蟠觀察到平安略有鬆動,抓緊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