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我還是相信,人一輩子不要揣著仇恨過日子。過去的,真的就讓它過去吧。就像我努力在倫敦,忘記掉所有的一切一般。”
姝顏看著自己母親寫著的字,以及她字裏行間對於自己的思念之情。
她的心忍不住就像被刀片一點點劃過一般。
她的眼睛停留在了自己母親的寫得那幾句上:我最好的朋友竟然會在背後放冷箭,中傷我……直到有一天,當我看報紙了解,我才發現,原來他們竟然在一起。那一刻,我真的什麼都懂了。可是,什麼都遲了。
她的身子都在輕微地顫抖,邵月蓉,不是她還是誰。
姝顏的手一下拽得很緊很緊。
姝顏所有的舉動,都被霍靖辰一一看在眼中。
他將日記本拿過來,細細翻看,一瞬之間,他也什麼懂了。
第二天,霍靖辰和姝顏來到了倫敦郊區的一塊公墓。
蒼翠的墓地,幽靜的環境。
他們順著編號,終於找到了蘇蔓萍的墓碑。
墓碑上有一張黑白的蘇蔓萍的照片,她的笑容淡淡的,卻很美。
姝顏看著照片,泣不成聲。
“媽媽,對不起,女兒來遲了。這麼久才找來。對不起,對不起!”這兩天,姝顏都不知道掉了多少的眼淚,她的眼睛始終是紅紅的腫腫的。
霍靖辰站在旁邊,他將鮮花遞到了姝顏手上。
等姝顏將花敬獻上去後,他說道:“媽媽,我和姝顏已經成婚了。我相信你在天堂一定是看著我們,而且是祝福我們的。我和姝顏經曆了很多,才走在一起,很不容易。你放心,我承諾,我會用盡我這一輩子去照顧她的。”
說完,他將姝顏抱住,任她的眼淚飛逝著,打濕了他的前胸的襯衣。
回到海市,霍靖辰還是將在倫敦這一段經曆,全部原原本本的告訴了自己的家人。
他甚至把蘇蔓萍的日記本拿來。
當年的一切似乎還是很沉重。
而如今,蘇蔓萍也不在了。
……
霍靖辰說完的時候,大廳裏一片凝重。
霍老爺子半晌都說不出話來。
那件事有人丟了性命,有人卻用一生來償還。
而蘇蔓萍也是他一直看著長大的孩子,她和霍思燕年紀相仿,兩人一直從小是同學,又是鄰居。
霍老爺子深深地歎息了幾聲。
南淑瑤的眼淚也是忍不住地流了下來。
往事如梭,記憶卻是如此的折磨人。
白雅茹半晌說不出話來,過了好久,她才轉頭看向南淑瑤,“淑瑤,把這些不痛快的記憶都忘記了吧。蔓萍那句話說得好,不要揣著仇恨過日子。人生匆匆啊。”
南淑瑤用手帕擦了擦眼淚,重重地點了點頭。
雖然姝顏答應了霍靖辰一定要振作,可是她還是很難從裏麵走出來。
回到海市的第二天,她就獨自一人來到了市醫院。
父親麥雲深依舊躺在病床上,不醒人事。
看著麥雲深沉睡的樣子,姝顏趴在窗口,喃喃自語:“爸爸,我終於有了媽媽的消息。當年你為什麼不信媽媽呢?你為什麼要信那些讒言?你知道不知道你的一念之差,害了兩個家庭,也害了你自己。”
“你知道不知道這輩子依舊是媽媽最愛的人。可是,此時,我不知道,你是我幸福的,還是不幸的。你的幸福在於有人始終在牽掛著你,而你的不幸卻是因為你把所有的一切都全部辜負了。”
“爸爸,你是不是因為知道媽媽在倫敦,所以你安排我到倫敦聖馬丁學院去讀書。是不是這樣?爸爸,你什麼時候醒過來?你告訴我,當初你是不是因為知道媽媽在倫敦,所以讓我去那邊讀書?”
姝顏一邊流淚,一邊哭訴道。
忽然聽到一聲嘲諷的聲音。
“喲,這不是大小姐嗎?哭什麼?這不是都馬上要當霍太太了嗎?不是應該天天笑嗎?怎麼和霍靖辰吵架了,受了委屈,沒地方訴,跑到這裏來?”
姝顏轉頭,卻對上了邵月蓉那張冷嘲熱諷的臉。
她的眼睛狠狠地瞪向邵月蓉,雖然媽媽告訴她不要揣著仇恨過日子,可是她卻無法忘記邵月蓉對自己母親所作的一切,當年如果不是她在自己的父親麵前亂嚼舌根,當年如果不是她,一切又怎麼會是這樣。
還有邵佳佳,她害自己還不夠嗎?
或許因為轉瞬之間情緒的激動,姝顏隻覺得自己的太陽穴突突地跳動著。
“大小姐,你這個樣子看我是什麼意思?想要吃了我?怎麼,是不是當了霍家的媳婦,所以人都會變很多。”
姝顏冷冷一笑,“你既然知道我已經馬上是霍家的媳婦,你就最好老實點。還有你那個女兒,邵佳佳,你最好把話也帶到,這輩子最好不要有什麼把柄掉在我手上,否則我沒完。”
或許沒有想到姝顏竟然會公然地恐嚇,邵月蓉整個人眼睛都圓睜。
要知道一直以來,姝顏對她還算好,至少從來沒有如此的劍拔弩張。
邵月蓉一跳八丈高,“我們家佳佳礙你了嗎?還叫我帶話?你害我們家佳佳不夠,當初你說出佳佳的身世,差點害佳佳進不了方家?麥姝顏,你其實就是不安好心,不高興佳佳也能嫁入豪門。我告訴你,你別以為你進了霍家就會好。你真以為霍家真的容得了你。你別忘了你媽媽當年對霍家做得那些事。我告訴你,日子長呢,走著瞧。”
姝顏沒有想到邵月蓉竟然還有臉在自己的麵前提當年的事。
她氣得揚起了手。
邵月蓉眼睛都睜大成了銅鈴,“怎麼,你還想打我?”
一聲清脆地耳光“啪”地打在了邵月蓉的臉上。
邵月蓉整個人都懵了,她沒有想到麥姝顏竟然會動手。
她撫摸著自己的臉頰,聲音顫巍巍,“你……你竟然敢打我?你憑什麼打我?”
姝顏深吸了口氣,狠狠看向邵月蓉,一字一頓地說道:“打你就打你,打你難道還需要理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