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朝外撲落。然而身後也有人同時一把揪住她的衣服——但隻抓了一下,布料“嗤啦”一聲被撕裂,池清感覺自己像塊石頭一樣掉了下去。
她緊緊閉上眼睛,強風從臉側“呼呼”刮過。
——墜落感持續了大約2秒。
回過神來的時候,耳邊的風聲已經停止了,池清感覺自己踩在一個堅實的平麵上。她試著睜開眼,看到麵前展開滿目絢麗的霞光。
金色的,紅色的,紫色的霞光。
火車像是在雲層中穿越,而自己站在車頂上,似乎一伸手就能摸到那些閃閃發光的雲霞。
“別碰。”旁邊的人出聲道。
池清下意識地縮回了手。
“那些不是雲,是意識的碎片,”梅林說著,把硬幣拋還給她,“多謝。”
其實這東西要不要回來也沒有區別了,池清想,畢竟三次機會已經用完了。
話雖如此,她還是把那枚硬幣揣進了口袋。
“為什麼剛才你都不還手,”池清說,“難道她有這麼強?”
“因為她是女人。”梅林說。
……行吧。
“而且我確實有些怕她,”梅林繼續說道,“她的能力……是‘修剪’。”
“那是什麼?”池清問。
“以她自己為尺規的修剪,把對方能力中超過她的部分去除,”梅林說,“就像把你的頭髮和她的頭發放在一起比較,然後把你超過她的那部分剪掉——被她‘修剪’之後,短跑冠軍不會比她跑得更快,老牌唱將也會和她一樣五音不全……最要命的是,這種改變是永久的。”
池清想了想,大概明白了。
看樣子,也許那位筆名“寒牙”的上古大神作者,再也不會出現在讀者的視野中了。
但她立刻想到另一件事:“可是她為什麼說……你是‘多餘的部分’?”
梅林轉頭朝她一望,碧藍的瞳孔中掠過大片絳紫的霞光。
“因為對卷毛來說,我是他的‘能力’……她出手的話,可以把我完全剪掉。”他說。
“那她為什麼要來找你?”池清說,“還有她一開始說的那句話……”
說“你應該還沒把那個沒用的自己殺掉”的那句話。
梅林沒有回答,他打了個嗬欠,盤腿在車頂上坐下,伸手摸了摸綠皮火車的外殼。
“怎麼是這個車,”他饒有興味地說,“我還以為會來一列地鐵,或者高鐵,或者別的什麼……怎麼也不會是這樣的老火車。”
說著,他突然一愣,然後反應過來:“難道你小時候也在這樣的車上……醒來過?”
“什麼意思?”池清問,“我小時候第一次坐火車旅行,就是這樣的綠皮火車啊。”
梅林搖搖頭:“我指的是你在夢中醒來。夢中的意識不受控製,但意識在連接點蘇醒的時候,是可以自主活動的——你一定是有過這樣的經歷,當時上的也許就是這列老火車。”
池清對此完全沒有印象——或者也許是記得的,隻不過和夢境混在了一起。
她想起自己第一次“打車”的時候,說的是……“之前上去過的那列車”。
“那麼我們過一會兒就下車吧,”梅林說著,搖頭歎氣,“公寓是回不去了,還得馬上搬家——這次得直接換個城市,真是麻煩……”
“不必麻煩,”身後突然傳來一個聲音,“隻要處理了你,剩下的那個你,就再也不會有麻煩事了。”
池清循聲轉頭,看到節製站在車廂頂的另一端,大步朝他們走來。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 星羽千野、青崖子、26067054 的地雷,給節製的出場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