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能感受到。

“老家親戚多,七大姑八大姨好幾桌人,久了沒見硬要小姨喝一杯,一個一個的,喝的全是自家釀的幹黃酒,晚上回這邊又在家裏喝了白的,後勁兒大,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外公那人,一晚上臭臉就沒好過,叨叨念念個不停,小姨可真慘,被他念得耳朵起繭,就差沒吵起來,喝醉了好,懶得聽煩人的訓話。”

沈晚口中的外公,就是顧容的親爸顧老爺子,顧老爺子思想古板,不論以前或現在一直非常反對顧容做模特這事兒。許念愣了愣,又偏頭看了眼肩上的人。

醉酒的顧容一如既往的安靜,沒有任何回應,大概是覺得熱,便不自覺去尋冰涼的地方,許念剛從床上起來,穿得少,裸在外麵的皮膚涼冰冰,顧容皺著眉往她頸窩裏挨,許念一怔,手下忍不住用力,可腳下沒停步。

除此之外,再無其它舉動,又沉睡了過去。

進入大房間,許念把她輕輕放床上,顧容醉得不省人事,丁點兒反應都沒有,沈晚將手機放桌上照著,蹲下`身想幫顧容脫鞋,可還沒碰到就被一隻長手擋住。她疑惑抬頭,許念低垂著眼,教人看不清情緒。

“我來吧,你把窗戶打開,透透氣,屋裏有點悶。”她說話的語氣不疾不徐,冷靜自持。

沈晚張張嘴,抓不住腦中一閃而過的念頭,起身開窗,說:“晚上你幫忙看著點,我小姨平時不怎麼喝酒……”眼前黑黢黢,她後知後覺:“怎麼沒開燈,停電了?”

“電纜壞了還沒修好,可能要明天才會通電。”許念說,給顧容蓋好被子,狀似無意問,“今晚要在這裏歇?”

“哪可能,我爸媽還在家裏,待會兒要回去。”夜風涼颼颼,一陣陣往房間裏吹,站在窗邊陰冷,她身側抱了抱手臂,許念倒了杯水遞來,喝了一口,涼的。

軟和的床上,顧容呼吸勻稱,看樣子是睡著了,酒麻痹神經容易入眠,早前在車上她就睡了兩回。沈晚放下杯子,朝許念比了個手勢,兩人出去並帶上門。

烏漆嘛黑還沒電,幹坐也無聊,況且這都大晚上了,沈晚不久留,小聲說:“差不多我就先走了,阿念你晚上別睡太死,記得起來看看,多謝啦。”

“知道,放心。”許念送她下樓,等車開出院,關上院門。天上飄過兩朵雲遮住月亮,地麵霎時變黑,一會兒雲朵移開又變亮,夜風吹落黃桷樹葉子嘩嘩掉,玉蘭亦掉了不少。

夜晚的寬北巷寂靜冷清,空氣中彌漫著淺淡清新的花香,涼風習習,晚上窗戶通風久了容易著涼,許念將窗戶關上。興許覺得熱,顧容蹬開了被子,半邊身子都露在外麵,月光照射下,即使醉酒她仍滿臉清冷,規規矩矩地躺著。

許念過去牽被子,猶豫了下,伸手摸了摸她的臉頰,滾燙,連出氣都是燙的。

可能是覺得難受,顧容緊皺眉頭,胸口起伏呼吸聲略重。許念摸黑打了盆水幫她擦拭,怕冷水太涼,特地用力多擰了幾下,擦了兩遍臉和脖頸,顧容才稍稍舒緩了一點眉頭。

她身上酒氣很重,興許是呼吸有點困難,便唇齒半開。借著皎白月光,依稀能瞧見她唇色緋紅,嘴皮因酒燒而有點幹。

許念把帕子放進盆,嚐試喊了一聲:“小姨——”

毫無反應。

顧容微張著嘴,大概是覺得口渴,闔動了下薄唇。許念晃神片刻,再擰幹帕子擦了一遍,而後掀開被子,撩起她的衣服推到胸口以下處,擦拭腰腹降溫,她尚且還保持有君子風度,知道不亂看,目光隻停留在手下的位置。

皮膚滑順,比在水下摸到的那次更為真實,很燙,熱意沿著指尖直往心口傳,好似能將五髒六腑一齊點燃。也許是覺得好受了些,線條有致的平坦小腹不斷收緊,許念顫了顫睫羽,挨在上麵的指腹劃動了一下,曲起指節,帕子打濕水擰幹,低頭繼續擦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