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身體不好,抽多了咳嗽,還牙黃。”

許念笑笑:“我知道。”

沈晚兀自玩手機。

淩晨一點上樓休息,二三樓的燈一個接一個熄滅,許念早關了燈躺床上,躺了半個多小時都沒睡著,都說重複做同一件事二十一天才會養成一個習慣,可她的習慣養成期似乎比較短,床的另一邊空蕩蕩,少了熟悉的香水味,分外不習慣。

翻來覆去許久,直到窗外的月亮都隱進了雲朵後,她摸到手機摁亮,反複翻看今晚拍的那些照片,記起當時的場景,那種時候即便再如何告誡自己,仍免不了會生出其它想法,她不是專業的攝像師,更不是傑克那樣懷揣著純粹的藝術家,所有的冷靜自持與克製,不過是發狠在掩飾罷了。

行動上正經,腦海裏早想了千千萬萬遍,麵對想要的人,哪裏還會有純潔可言,許念庸俗,做不到網上所說的,愛一個人就要學會放手學會成全,看著她過得好就行,她的愛極端,對方一定要裏裏外外都屬於自己,需要在一起,一起吃飯一起睡覺,像普天之下的所有尋常情侶那樣,做該做的事,在一切盡在不言中之後,伏在對方身上低低說——“我愛你”。

愛一個人,要尊重,要理解……同時也要占有,傑克對露絲的愛是理想化的,不求回報,許念的愛更為現實更為偏執,所做的一切都抱有明確目的——要這個人屬於自己。當然,如果她是傑克,在走投無路的情況下,她也會毫不猶豫地把活的機會給愛的那個人,這無關品格是否偉大,隻是想保護對方而已。

她側躺對著窗外,一會兒才放下手機,夜色靜謐,月亮從雲翳裏出來,星光點點布滿整片天空,江淮鎮環境清雅,不時還能聽見蟲鳴鳥叫,許是由於濃鬱的夜,那些聲音聽起來格外悠遠。

盯瞧外麵十幾分鍾,她合眼養神,最後掀被起床,想出去走走。

這是失眠了。

樓道裏全黑,其它房間亦都熄燈,但樓下的客廳裏亮著燈,她疑惑,一步一步下樓,以為會是顧容的哪個朋友,不成想拐角出去迎麵就碰到了本人。

顧容也怔愣。

“睡不著?”

“白天睡太多,還不困,”她小聲道,瞧見這人手裏還端著酒,心下緊了緊,“怎麼半夜喝酒?”

顧容放下杯子:“喝一點助眠。”

許念哂道:“老是喝酒不健康。”

顧容沒說話,但彎身將茶幾上的東西都收了,看樣子是認同她的話。許念幫忙收拾,放好紅酒,“要不要出去走走?”

說完又補充:“晚上出去不安全,可以就在院子裏轉一轉。”

顧容勾了下耳發,難得笑笑:“外麵24小時都有保安車巡邏的,還有監控。”

意思就是出去,許念不由得揚揚唇角,等她收拾好一塊兒出門,兩人沒走太遠,就在顧家附近百米左右的地方轉悠。

外麵人還不少,道路兩旁都有亮著黃光的燈籠式路燈,溫情又靜謐,夜遊的人皆都不怎麼說話,安靜感受江淮鎮的夜晚。

許念與顧容並肩走著,下夜裏風一陣一陣吹,兩人都穿的單薄,特別是顧容,隻穿了睡袍,走著走著,許念有意無意挨近些,好幾次碰到手。

顧容的手很涼。

“冷嗎?”許念走前麵點擋風,效果甚微,夜風還是直往身上吹。

“還好,沒什麼感覺。”她說,知道這人走前麵是在幹什麼,心頭一動,張張嘴,剛想說話,卻被拉住手臂往馬路邊上帶。

許念將她嚴嚴實實護在身後。

第26章

顧容不解, 疑惑要詢問,這人忽地把雙手分別放在她的臉兩側, 不過沒有挨到,以一種遮擋的方式護住自己, 並且示意自己不要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