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基本都認識,好些熟人紛紛給許念打招呼,順道問一句寧周怡是誰。

許念不時同他們聊兩句,寧周怡隻在一旁看著。她倆點的都是一些稍微清淡點的菜,其中有一道清蒸海蝦,寧周怡剝了一個放她麵前,許念不習慣,委婉說自己來就行。

寧周怡識趣不再剝。

空調開得很低,正對她們這兒,許念穿得少,吹久了倍覺冷,寧周怡瞧見,起身調整了下空調的扇頁方向。

由於平時相處不多,許念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多數時候都是寧周怡在講話,約莫十一點,許念摸出手機看了看,發現微信有顧容發的消息,一時之間怔了怔,偷偷回複:南巷口吃飯。

“有事?”寧周怡眼尖,問道。

她收好手機,不好意思地說:“不是。”

寧周怡不深問,兩人麵前的菜還沒吃多少,隻有蝦和粉絲吃得比較多,其它的基本沒動過,她不慌不忙,一點不著急回新區。期間許念悄悄瞥了眼手機,沒任何動靜,過了一會兒鈴聲響起,寧周怡疑惑看來,她歉然起身接電話。

屏幕上一串數字,沒有備注,許母打來的。許念走到店外的一處角落裏接,母女倆相互無話可說,許母自覺沒臉麵對,講了不到一分鍾就把電話給了她那便宜妹妹。

小女孩怯生生喊了聲姐姐,軟軟糯糯說了兩句話,接著電話裏響起了一聲洪亮的中氣十足的男人喊聲,小女孩立時回應。

許念有些煩躁,生疏冷淡地說:“掛了,我在外麵有事。”

言訖,立馬掐斷電話。別人家端午再如何熱鬧,她能做到平常心對待,但對他們不行,可能對許母來說,節假日給大女兒打個電話問候,這是彌補這是在乎,然而許念不需要,更不想看到他們一家在自己麵前其樂融融。歡聲笑語,對比冷冷清清,這跟給顆糖再給個巴掌有區別麼?許母活了大半輩子,還是拎不清。

好在許念習慣了這樣,掛斷電話就沒事了,正巧,顧容發來消息:跟誰?

看著這兩個字,許念覺得奇怪,隔著那麼遠,顧容怎麼知道她跟別人出來吃飯了?乍一細想,她出門前好像和沈晚提了下,興許是那妮子說的。隻是這語氣看著就不大對勁兒,莫名有種被質問的感覺,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多了,許念猶豫半晌,實誠回複:寧姨,她正好路過這邊,你在幹嘛?

聊天界麵一直顯示對方正在輸入中,可久久不見消息,許念在原地站了會兒,考慮到不好老是當著寧周怡的麵看手機,打算等聊完再進去。

約莫一兩分鍾後,顧容:哦。

許念沒來由心裏一緊。

顧容:在洗漱。

站在這裏看不見自家的情況,許念不由自主瞥了眼巷道方向,昏黃的路燈靜靜矗立,空氣中彌散著花香和烤肉的香氣,街坊鄰居們邊吃邊小酌聊天,倒沒人大聲喧嘩鬧騰。

許念:剛剛在外麵接電話,那我先進去吃了,吃完早點回家。

顧容馬上回複,不過就一個字:嗯。

疑惑歸疑惑,許念沒多想,收好手機進去。寧周怡在等著,臉上絲毫沒有一點不耐煩的神色,見她進來,問道:“朋友打的?”

“嗯是。”許念接道,不講實話,她不想和外人聊這些。

寧周怡有眼力勁兒,轉移話題說:“明天有空沒有?”

許念剝了個蝦,回道:“要看書,為比賽做準備?”

“什麼比賽?”

“機器人大賽。”

寧周怡眼一亮,笑道:“全國大學生機器人大賽麼,我知道這個。”

許念搖頭:“不是,隻是一個市內的高校聯合比賽,沒有那麼大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