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的事情,可惜現在一切都被打亂了。”
蘇沐妍隱約想起當時景姿的助理喚景姿為大小姐,而景姿也說過景颯是景家最小的孩子,是景家的三小姐,而關於景家第二個孩子的事情,卻一直隻字未提。她當初雖然有些疑惑,卻並沒有多想,如今才知道**。
“景颯的媽媽在那時身體已經不是很好,再生一個孩子已經是不可能的奢想,而景颯的父親心知肚明,所以開始公然地在外麵包養**。幾年的時間裏,景颯的父親鮮少再回家,雖然在外有了子嗣,可惜景家是一個家族集團,自然是不會承認在外麵的私生子的。景颯的父親就從那時候開始變得很暴躁,對景颯不能再生育的母親態度也開始變得粗暴起來。我一直記得景颯的母親最後的人生是如何度過的,每次我跟媽媽去景家探望她的時候,她基本都是流著眼淚,躺在床上望著死去的二少爺的照片發呆,明明不是她的錯,她卻不斷地自責,那模樣,我至今都無法忘記。”夏梔歌從長長的敘述裏歎出口氣來,她回望著蘇沐妍,道:“景颯從那時候開始就一直被當做男孩子養,景颯的父親對她一直很苛刻,事事都以一個男孩子的角度要求她。而景颯的母親卻始終覺得女孩子必須要優雅高貴,所以又以一個女孩子最優秀的模樣來教育她,你不能想象那時候景颯的日子是如何熬過來的。”
“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蘇沐妍明明已經覺得她可以做到對景颯的事情不顧不問,可是在得知景颯的事情的時候,心底裏卻還是禁不住泛出漣漪來。
“我之所以說這些,不過是想告訴蘇總一件事。那就是,在蘇總身邊的這五年裏,景颯很快樂,這是我從沒有在她身上看到過的滿足。”夏梔歌笑了笑,眉眼裏有明媚的笑意閃爍。“我不知道什麼才算是事實,可是我隻說我看到的,那就是景颯很在意在你身邊的時光,景颯很珍惜你,這是誰也改變不了的事實。”因為在意,所以才會害怕,才會生出難以開口的無奈和為難。
蘇沐妍怔住,她不知道夏梔歌說的這些話有多少是真,又有多少是假,可是她光是看著夏梔歌的眼神,就似乎覺得她的懷疑都是多餘的事情。這麼想著,她的心裏開始煩亂起來,她覺得短短的幾天裏,她**聽到了太多她不知道的隱情,多得甚至沒有給她多少時間來消化和判斷真假。
如果景颯當真有夏梔歌說的那麼在意自己,那紀寧斕在景颯的心裏又算什麼?她明明給過景颯解釋的機會,可是景颯卻隻是選擇了沉默,是她選擇了默認景姿的話。
想著,蘇沐妍的手機一陣嗡動,她從錯雜的思緒裏回過神來,朝著夏梔歌勉強的笑了笑,轉身去接電話。
“喂?”
“沐妍,你在哪?”莫思魚的聲音透著些許焦急,“你大哥的公司出大亂子了。”
“怎麼回事?”蘇立恒的名字讓蘇沐妍不禁皺了皺眉,她回頭看了等在一旁的夏梔歌一眼,轉回頭繼續說道:“他的公司怎麼了?”
“蘇伯伯剛剛急忙給了我爸一個電話,說是原本跟你大哥合作的大公司不知怎麼了,突然取消了合作,紛紛從你大哥的公司撤了資,你大哥手頭購置的幾塊土地都沒有了動工的經費,他現在已經欠下了好幾筆巨款,要是到了約定的時間還不上,恐怕就要吃官司了。而且,”莫思魚在電話那頭頓了頓,似乎是深吸了一口氣才得以繼續說道:“從你哥哥那撤資的大公司,往上一查才知道隸屬於景氏集團,沐妍,或許隻是巧合,可是我懷疑這個景氏跟景颯之間脫不了幹係。”
蘇沐妍腦子轟隆隆的響,她一時間隻覺得有些站不住,深吸了好幾口氣才能讓她冷靜下來,她手裏用力地捏緊了手機,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沒有任何的異樣。“思魚,我晚一些再打電話給你。”
說著,蘇沐妍掛斷了電話,她轉過身子,望住夏梔歌的眼神很冷,語氣也是不容回絕。“夏小姐,不好意思,我有些急事等著處理。”
蘇沐妍雖然沒有明說,可是話裏的意思卻是顯而易見的,所以夏梔歌雖然覺察出了不對勁,也礙於兩人的關係不便多問,隻是點頭笑道:“好的,蘇總,那我就先告辭了。”
“那我就不送夏小姐了。”蘇沐妍點頭目送夏梔歌往侯在一旁的保姆車走去。
夏梔歌走出幾步,似乎又想起什麼,停住腳步回頭望著蘇沐妍:“蘇總,關於景颯的事情”
“這是我跟景颯的事情,就不勞夏小姐費心了。”蘇沐妍漠然地打斷夏梔歌,沒有再留給她接話的機會。“再見。”
說完,夏梔歌就看見蘇沐妍已經先一步轉身走進了公司裏,她的背影走得很決絕,可是夏梔歌卻總覺得那背影透著幾絲固執,倔強得讓人心疼。
蘇沐妍回到辦公司裏,她沉沉地坐到了辦公椅裏,手心都開始有些發顫。
她的腦海裏突然想起景姿說過的話,她說她和蘇立恒都不過隻是景颯手裏的一顆棋子,當這顆棋子沒用了,就會被拋棄。她還說,第一顆就是蘇立恒,第二顆就是她自己。
也不知道是當初景姿的話當真一語成讖,還是這根本就是一場早有預謀的暗算,如今事情的發展,的確都朝著景姿所說的方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