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仗別人,處處都是錯。
關上院門,走進屋內,幾摞書籍散亂的癱在地上,顯然隻是隨意往地上一扔,甚至是有意為之。
搖搖頭,自己的歸來令很多人不滿,或者說自己現在的狀態令很多人不滿,他們想要的蘇家二少爺不是自己這樣的。
彎腰撿起一本,翻開,一字一句映入眼中,同時眼前浮現連綿高聳的山脈和廣闊無邊的海洋。
我就是我,怎能為他人而改變。
蘇家收藏了許多武學典籍,一些是流傳極廣的,花錢就能買到,還有一些是家傳或門派絕學,不傳外人。
以蘇家的強勢,區區武者的秘籍想要多少就能拿到多少,還有人敢反抗不成。
不過蘇家對武技不感興趣,小道而已,修行之人從來不將武技放在眼中,何況修行之人中都算是出類拔萃的蘇家。
家傳、門派絕學大多是別人主動送上門的。
一些是投靠蘇家的武者作為投名狀,一些是武者暫時後繼無人又或者與人結仇有滅門之災,為防止絕學失傳便將秘籍寄存在蘇家,日後有人能證明身份,蘇家也會讓他們將秘籍取走。
當然,秘籍既然在蘇家對蘇家人就是公開的,對此蘇家從不隱瞞、避諱。
開碑手是流傳極光的武技之一,無門無派也沒有家族淵源的武者基本都練過一段時間開碑手。
錘煉雙臂力量,打磨雙掌血肉、骨骼,一雙手粗若沙礫,輔以特殊的發力技巧,一掌能將三寸厚的石碑拍斷。
打磨血肉、骨骼是積沙成塔的苦功夫,看一眼便略過,專注於開碑手的發力技巧。
一手持書,一手立掌。
廣闊的海麵上泛起波瀾,每一次揮掌便掀起一道浪頭,浪頭分出五朵小小的浪花,泛著白沫朝天衝起,分叉處越見清晰,似乎有奇異的形狀將要成型。
浪頭後繼無力,蔚藍的海水崩塌,浪花泛著白沫重歸海麵,消失無蹤。
蘇服白的注意力都在書中。
武者、武技相對於修行之人都是小道,不足一提,可對於過去的他來說是高高在上的,隻能遠遠觀望,從未真正接觸過。
“修行之人視武技為小道,開碑手則是武技中最常見也最普通的,”將書翻過去一頁,蘇服白深深感歎,“可它並不簡單。”
武者中將身法修煉至大成巔峰者才能躲避箭矢,他從未接觸過武技,不懂任何發力技巧,貿然嚐試,失敗是必然的。
蘇服白喜歡讀書,也會讀書。
從小他就發現自己理解能力很強,書中的內容很容易就明白,讀過的書越多越是如此。
以前讀的都是文人的書,寫山水之樂,寫世情百態,寫做人的道理,都是心中感悟,腦中所思所想的東西。
因此蘇服白隻是高興,不需要跟別人一樣讀私塾、請先生,這對他來說是不可能的。
他沒覺得自己有多特殊。
今天讀的是武者的書,寫錘煉體魄,寫發力技巧,寫呼吸節奏,每一樣都是需要親身實踐反複練習才能掌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