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婢女捂嘴笑道:“王妃,慶林王定會喜歡。所有的物件可都是王妃用心親自挑選的。”
隨著周遭的人聲越來越高,接下來那二人再說些什麼,她已經聽不到了。
小十麵色異常沉重,用著隻有慕容歌才能看懂的手語詢問,“怕是慶林王正在安平,咱們是否該離開此地?”
早就聽聞盡兒兩年前被封王後,便離開齊國遠走各國,原是天下如此大,應該不會再碰上。可沒想到竟然在人聲鼎沸的廟會上碰到盡兒的正妻。而且,盡兒的正妻看起來對盡兒頗為癡情用心,盡兒該是幸福的。
她對小十輕輕搖了搖頭。就算再見,盡兒也絕對不會認出她。至於小十,現在也是改變了容貌,隻是身材魁梧了一些,否則單憑容貌與普通人無兩樣,見過一次不會讓人記住的容貌。
其實,也無需如此緊張。就算盡兒真的在安平,安平如此大,又怎會巧合相遇?
“沐姐姐,看,這裏竟然能夠有這等做工的小金魚!”劉語煙拉著她站在了一個攤子前停下,指著一堆飾品說道。
她隨意掃了一眼,兩三個小金魚當中,有一個似曾相識,兩年來不止一次出現夢中的小金魚映入了眼中,她神色忽然沉凝,眼光幽深如夜,下意識的伸出手將它拿起。
小攤子的老板見狀,立即道:“一看姑娘便是識貨!這可是我祖上還沒墮落時所留下的,若不是今日生活所逼,這三個金魚我是絕對不會拿出賣的。”
慕容歌恍然未聞,望著手中金魚一陣失神。
小攤子見狀以為剛才聲音太小,便又重複了一次。
慕容歌由遙遠的回憶中回神,本想將金魚放下,誰知劉語煙竟付下了銀子,“沐姐姐難得有喜歡的物件,自然要買下。這金魚算是我感謝沐姐姐的!若是今日沒有沐姐姐陪著,我這會兒怕是要無聊的在房中繡花呢!”
望著手中的金魚,她忽然感覺掌心發燙,手一抖金魚就要從手中滑落,她立即將金魚緊握在手中。
她眼光掃向四周,已經沒了那兩名女子的身影。
而四周的人越來越多,往前看去,不遠處有雜耍。她低頭看向小金魚,將它仿佛了荷包中。接著被劉語煙拉著向前麵的雜耍而去。
“有雜耍!咱們快去瞧瞧。”
……
又過一日,晚膳剛過,劉鬆源前來接她一同前往陳大人的府上!
再此之前,她坐在銅鏡前整整一個時辰,望著猙獰不能入眼的容顏,她特意在此基礎上描繪著淡妝。本就麵容可憎,結果添了淡妝之後,發現著容貌更顯的有幾分猙獰。
當劉鬆源見到她時,著實愣了一下,幸而他定力強,沒有表現出什麼異樣,隻是心道:女子愛美之心人人皆有。其實,沐姑娘略施淡妝後,顯得……有些不一樣了。
陳府。
初入陳府,就被路兩旁的牡丹花所吸引,正是牡丹花盛放之時,大紅的花朵,鮮豔而奪目。
一路上,偶爾也會遇見幾名貌美的女子,著裝有些暴露,露出大半個圓球,夜幕下看上去,更顯得幾分妖媚。想來這些便是陳大人的那些姬妾又或者是歌姬了吧。
每當看到這些如花年紀的少女不能選擇命運,被迫以身體為活下去的條件時,她都有些不忍。可偏偏,她們的命運是掌控在這個時代下,她無能為力去改變。
陳大人早就在大廳中等待,陳大人可能是不甘等待的寂寞,與其他幾個賓客左右環抱著衣著暴露的女子調♪戲玩樂。
大廳中彌漫著男女情[yù][yín]靡之氣。
耳邊傳來少女們難忍他們的撫摸,嬌吟出聲。
下人們通報著陳大人。
陳大人等人都向她和劉鬆源看來。
她因蒙著麵,所以他們未能看見她足以讓他們震驚,甚至是今夜望著滿桌子豐盛的菜肴而無法下咽的容顏。所以,在預期中,包括陳大人在內幾個人都是色迷迷的上下打量著她。
“劉公子,此女便是你這兩年一直合作的兵器商?”陳大人收起臉上的調笑之情,有幾分正經的打量著慕容歌。暗中點了點頭。雖然蒙麵將容顏擋住,可是看著身段,著實銷魂,怕是府中的姬妾沒有幾個人可以相比。
劉鬆源見陳大人不顧及的打量慕容歌,便麵色一沉,冷聲道:“是,此女的的確是兩年來在下的合夥人。”
“沐輕見過幾位大人。”慕容歌微微彎身對陳大人等人道。似乎全然不在意大廳中幾個男人肆意的打量,形容舉止頗為從容。
陳大人點了點頭,笑道:“沐姑娘無需多禮。請入座!”
與劉鬆源剛剛落座後,慕容歌這才發現雖然陳大人身邊兩側都有歌姬伺候,但挨著陳大人一旁,有一名看上去風韻猶存的美婦人,應該是陳大人的正妻。
陳夫人對陳大人這般放浪行徑全然不在意,反而是一臉溫和笑容,偶爾也會親自為陳大人倒酒。
正巧陳夫人看向她,她微微一笑頜首。陳夫人便笑道:“沐姑娘舉動間優雅貴氣,如大家閨秀。”
“夫人過獎了。”她淡笑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