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段(1 / 3)

切都變了。

他心裏橫加出了一道坎,一道永遠不可能逾越過去的坎。

薑也南是被疼醒的,他一整個後背像是被劈開了,太陽穴隱隱發脹。

他皺著眉,緩緩睜開眼,吸著氣,忍受著那股鋪天蓋地的疼,仰起頭,小心翼翼朝昨夜牧顏睡過的沙發看去。

沙發空了,什麼也沒了。

牧顏還是走了,一早就走的,中午的飛機。

他在機場吃了點東西,過關的時候心不在焉走著,差點撞到了前麵的人。

一直到登上飛機,牧顏才算徹底鬆了一口氣。

昨天晚上他沒有休息好,一上飛機就睡死了過去,中間吃了點東西,就又睡了過去,一直到飛機降落,空姐過來提醒他戴上安全鎖,他揉著眼睛,慢吞吞扣上鎖。

當地氣候比西定要冷一些,牧顏沒有多餘的衣服,就在機場買了件衝鋒衣套上。他還買了帽子和墨鏡,全數戴上,遮住了大半張臉,隻留下尖尖的下巴。

他聯係上團隊經紀人,告訴他自己已經回到法國了,希望他盡快給自己安排恢複訓練。

牧正袁對於牧顏所在的這個舞蹈團有過經濟上的讚助,所以就算經紀人對牧顏這次無故失聯頗有微詞,但還是盡心幫他安排了。

牧顏感覺自己已經很久沒有跳舞了,他在舞蹈室裏做著體能恢複練習,手臂上的白紗很醒目,幾個隊友過來問他是怎麼了,牧顏就說不小心摔傷的。

團裏女孩比較多,大家關係都不錯,有姑娘笑著問起他的男朋友怎麼沒來,牧顏勉強笑了笑,鬧了撓頭發,低著頭告訴他們自己已經分手了。

大家紛紛感歎,遺憾地搖著頭,七嘴八舌安慰著牧顏。

牧顏蹲在地上壓腿,他盯著自己的腳踝,看著上麵殘留的痕跡,神色暗淡。

他有一個月的準備時間,團隊選拔首席會有三輪,牧顏的基礎不錯,就是容易分心。之前是因為愛情,覺得生活有了另一種寄托,把舞蹈不當回事了。可如今,兜兜轉轉了一圈,他還是回到了這裏。

這世上不存在誰為誰舍棄自己,若要被迫放棄什麼的愛情,大概也就那麼回事,不可能長久的。

牧顏還是會想起薑也南,有時候走著走著就想到了這個人,想著他此時此刻會在做什麼,身上的傷好了嗎,心理狀況怎麼樣了。

但更多時候,他卻是會在噩夢裏見到薑也南。

那真是再糟糕不過的體驗了,曾經的夢中情人成了如今的夢中惡鬼。

他在一場接著一場的夢裏尖叫又大哭,場地是永恒不變的,那件窄小陰藍的閣樓,風撞著玻璃窗,嗚嗚作響,像是深夜嬰孩的啼哭。

之後,他就變得不敢睡覺了。

去看了心理醫生,醫生說他這是PTSD,

牧顏覺得自己心裏一直都挺健康的,乍一聽到這,還有些懵。醫生問他曾經是否遭遇過什麼不好的事,牧顏想到那個閣樓,縮了縮脖子,卻搖頭說沒有。

醫生的表情有些微妙,牧顏避開了這件事,他現在他隻求能夠睡著,他需要一個好的精神狀態去參加首席的選拔。醫生讓他每周都來複診,他心不在焉地沒有回答,隻是說讓醫生給自己開一些助眠的藥。

在藥物作用下,牧顏安安穩穩睡了幾天,但他的身體對這類藥物適應的很快,幾天之後就又是一整夜的失眠。他盯著天花板發呆,窗外的車影燈光從窗簾縫隙裏流淌過牆壁,他數著音樂拍子,一直到天亮。

到了白天訓練,牧顏因為沒有休息好,在做轉體的時候腳踝扭了一下,直接摔在了地上,還滾了幾圈,後腦勺撞在地麵,發出一聲很大的悶響。他的隊友都嚇壞了,擁了上去,烏泱泱的一片,把牧顏圍在中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