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他,“離最後的勝利隻剩最後一步了,加油啊。”
見到他,宋隱滿腔的激動頓時有了出口。他瞪著一雙無辜的眼睛:“你不是說玩蹺蹺板永遠都隻壓自己那頭的嗎?為什麼要犧牲自己來和我交換?”
“為什麼?”亞曆山大的表情比宋隱還要無辜:“當然為了勝利啊。你覺得就算我一個人通了關,最後一個副本又能有多少贏麵?”
“可需要出賣隊友來實現的勝利,和失敗又有什麼區別?!”
“這不是出賣,而是戰術。”
亞曆山大又提起了剛才的比賽:“一直尾隨著我們的那個跟屁蟲,他騙取了雲實的信任,背地裏卻跟別人結盟。在極端情況下,他甚至可以出賣自己來除掉雲實和你,這又何嚐不是一種極致的戰術?”
“那也是卑鄙的戰術!”說完這句話,宋隱心裏倒首先虛了一虛——畢竟他很清楚,其實自己也不怎麼正直。
但自己的“不正直”隻對外、不對內,一旦麵對至交好友,“兩肋插刀”這四個字絕不隻是一句裝飾。
不過反過來想一想,那個跟屁蟲對於自己這邊來說就是個死叛徒,但對於敵人而言,豈不也是個舍身臥底的英雄?
倒不是不再生氣,但宋隱的確被自己這一路詭異的心路曆程繞得怔忡起來。
見他陡然安靜了,亞曆山大一如既往地微笑著:“你要真過意不去的話,不如就賣我一個人情,抵掉一點我欠你的債務嘍。”
說到這裏,他又輕歎一聲:“……不過,雲實倒真是非常可惜了。”
聽亞曆山大這麼一說,宋隱頓時也記掛起雲實來。趁著還有點時間,他掏出了手機。
對方很快接聽了通話,然而一開口雙方都有點不知從何說起。
但畢竟還是宋隱的交際能力強一些。
“你怎麼樣?”他問雲實,“哪兒呢?”
“還沒退出準備室。”齊征南回答,“暫時不想出去。”
他是覺得自己太過輕信別人,導致陰溝裏翻船,沒臉走出去了吧——宋隱感同身受,卻又覺得莫名有一絲好笑。
原來強大的人原來也有難為情的時候。就像老虎也有柔軟的肉爪和白肚皮,不僅絲毫無損於獸王的尊嚴,還增添了一絲親切。
如果這個人果真就是齊征南的話,在不撕破假麵具的大前提下,倒是可以意外愉快地做個朋友。
宋隱的心情頓時有所好轉,嘴皮子也慢慢活絡起來:“我說你也別太糾結了。信任本身不是錯,錯的是辜負信任的人。一心庇護弱者的強者更是什麼錯都沒有。那句話怎麼說的來著……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證,高尚是高尚者的墓誌銘。”
對麵的雲實似乎有些走神,過了片刻才嗯了一聲:“我還沒死呢。”
他身後傳來一聲輕輕的咳嗽。雲實像是受了提醒,把話轉到正事上:“接下去的決賽,你一定會遭遇到很大的阻力,甚至開場就會被那八個人針對。就算繼續堅持也未必會有好結果,適當考慮退出。”
明白雲實是在為自己著想,但宋隱並不讚成這種建議。
“走到這一步,我在乎的早就不光是輸贏了。”
隔著手機,他更加直白地袒露出自己的心跡:“我就是看不慣這遊戲的歪風邪氣,哪怕被針對,我也要用拳頭給那些人長點結結實實的教訓!”
說到這裏,他做了一個深呼吸,再說話時語調又變得輕快起來:“差不多天也快亮了。待會兒無論輸還是贏,我都請你們吃早飯。呐,說好了,可別先走啊!”
齊征南還沒來得及回應,電話就被掛斷了,對麵牆上的大屏幕也出現提示,距離決賽隻剩三分鍾,請各位觀眾買定離手,及時調整好博弈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