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瓣,又化為飛灰飄散下來。
宋隱心裏咯噔一聲,還沒來得及去看水池裏的三個人是否安好,就已經被齊征南一把拽進懷裏,緊緊保護起來。
這之後發生了什麼,宋隱完全沒有意識,他隻是覺得耳邊風聲呼呼作響。緊接著,那股濃鬱的死藤花香飛快地稀釋、減淡、變得無跡可尋了。
感覺到齊征南略微放鬆了一點力道,他小聲地打了個招呼,在得到允許之後慢慢抬起頭來。
眼前哪裏還有什麼水池與大宅,竟然隻剩下一片茫茫的灰色大霧,甚至濃鬱到了伸手不見五指的可怕程度。
“這裏是……?”
他陡然反應過來——這裏是安全屋之外,那片絕對禁止的領域!
作者有話要說: 沙弗萊的輔佐官:不做人,還是做一個瞎的人,這是一個問題
沙弗萊:我是心因性的,你進入我的身體,你不會瞎,別瞎想!
————
終於把老沙的秘密說出來了,一個瞎了之後看清一切的男人。我覺得很滿足。
順便交待了當年亞曆山大是怎麼把宋隱爸爸弄出去的。
又順便把濃霧外麵的世界填填坑。
所有的線索都在不停地收縮,最後歸於一個點。
第140章 煉獄之花
基本上,宋隱從不覺得自己是一個遵紀守法的“煉獄好公民”。但是有一個規定,他一直都在默默地遵守——不能接近、更不能走進黑鐵欄杆之外的那片茫茫大霧。
而這應該感謝他之前為了克服恐懼而做的恐怖片特訓。無論是《寂靜嶺》還是《迷霧》,隱藏在濃霧中的妖魔鬼怪實在太多。光是簡單想象就令人頭皮發麻,根本不會產生一探究竟的作死欲望。
但是人算不如天算,他萬萬沒有想到,有朝一日自己居然會毫無防備地暴露在濃霧之中。
“怎麼回事?”他不安地打量著四周,試圖尋找沙弗萊那座大宅的蹤影。
還是將他緊緊摟住的男人給出了回答:“是沙弗萊把我們踢出來了。”
幾乎就在同一時刻,宋隱發現不遠處蜷縮著兩個人——一個是秘銀;而另一個將秘銀緊緊摟住的人,已經用行動證明了自己的真實身份。
“所以最後回到現實、進入沙弗萊身體裏的人是輔佐官……”宋隱小聲地做出推斷:“而一旦輔佐官在人間蘇醒過來,我們就會被他的意識所吞沒。所以沙弗萊才會將我們從安全屋裏踢出來。可是這樣一來,沙弗萊他自己豈不是……”
“他就喪失了對於禸體的所有權。”這一次,回答他的人是亞曆山大,“換句話說,他不再是噩夢執行官,也沒有辦法再在煉獄裏待下去。”
那豈不是要去機場?!宋隱心裏咯噔一下,還沒來得及再將目光轉向沙弗萊那邊,就先聽見了一陣撕心裂肺的咆哮。
“為什麼——!!”
雌雄莫辨的美麗青年此刻卻猙獰如同惡鬼一般。緊緊揪住對方衣領的雙手,擰成了一團青白,關節吱嘎作響。
“誰他媽的要你做這種事了?!誰他媽的要你做這種狗屁的自我犧牲?你以為你自己是誰?誰稀罕你這樣做?你以為這樣我就能一輩子記著你了嗎?!”
秘銀以咄咄逼人的氣勢一口氣爆發出無數反問。然而他的眼神與表情,卻又將內心的無助與慌張暴露得淋漓盡致。
在一邊旁觀的三人沒辦法回應他絕望的追問。而唯一能夠給出答案的那個人,卻帶著令人無法理解的微笑。
“不,你不需要記得我。明天這個時候,你就會把我忘得一幹二淨——而那正是我所需要的。”
沙弗萊的聲音依舊從容,仿佛迄今為止所發生的一切,早就已經在他的預見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