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看地衝我嚷嚷,“我怎麼齷齪了?難道非要等你和某個所謂的同性朋友或同事怎麼樣了!非要讓我人贓俱獲了!這才叫不齷齪!?”淼淼這句話噎得我說不出話來,氣鼓鼓地瞅著她,肺都要氣炸了,她怎能這樣不相信我,簡直不可理喻。
淼淼幽怨地盯住我,又說:“你為什麼要喝那麼多的酒,你就不能少喝一點。”
從小到大沒有人象方淼淼這樣對我說過話,這樣指責過我。我16歲前是被父母捧在掌心裏長大的,16歲後繼續被俞瀾父母捧在掌心裏長大,說不上萬般寵愛在一身,但也絕對長輩們的掌上明珠,有時就連俞瀾都要讓著我才行。
戀愛中人的智商為零,那麼憤怒中人的智商也為零。
淼淼的話讓我忍無可忍,大小姐脾氣徹底上來了,“你以為我願意喝那些馬尿啊!我喝酒為誰呀!還不是為了你…為了讓你過得比別人都好。我不喝酒….不喝酒你那些名牌衣服、鞋哪來的!是我偷來的,還是大風刮來的!”想必淼淼也從未見過我嚷嚷的樣子,她不言聲了,委屈地瞅著我。
我心說,你委屈我就不委屈了,心裏驀地上來一種天下唯我獨尊的勁兒,傲慢地說:“你要是不想和我在一起了,你可以說出來,你可以走,我絕不攔你!” 同時把手一揮指向門口,沒想到我這麼一揮,就把桌上新買的雅詩蘭黛香水和蘭蔻護膚品輕輕鬆鬆地揮到了地上。
玻璃瓶與地麵發出清脆“啪”的撞擊聲後粉身碎骨了,怔怔望著地上白色乳液和透明液體慢慢混成一處,恍然發覺和俞瀾說話最象的不是淼淼,而是我自己,那語氣腔調簡直就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知道自己說的話過了,很想向淼淼道歉,可自尊心又不允許。淼淼垂著眼瞼,咬著下嘴唇,站在原地一動不動。香水和護膚品兩種香味混合成一種怪怪的香味,直竄我的鼻孔,本來好很多的頭昏腦漲,又被這種怪味勾了出來,忍住惡心,大步奔向洗手間。
早在飯局沒結束時我就把吃得給吐出來了,胃裏空空如也,想吐都沒原材料,隻是一個勁衝著馬桶幹嘔。淼淼走過來輕拍我的背,看我幹嘔好點了,默默地遞給我一條溫熱的毛巾,剛想抬頭說個謝字,淼淼忽然抱著我,趴在我肩膀上嗚嗚地哭了。我一看淼淼哭了,有點慌,急忙說:“淼淼,是我錯了,你別哭啊!”淼淼一聽我這樣說,徹底豁出去了,在洗手間哭得驚天動的。
淼淼倚在床頭,一邊抽泣一邊低語,“橋,我知道…知道你工作辛苦應酬多。每每看到你喝完酒回來…你知道…我有多心疼嗎?”淼淼深深地凝視我,“那些衣服.. 鞋…我都可以不要,我隻要你….隻要能和你在一起…過什麼樣的日子我都無所謂。”我靜靜地聽著,看著雙淚潸然的淼淼,心裏真不是滋味。最後淼淼嗚咽著說出一句讓我痛徹心扉的話,她說:“橋,我真的很想永遠和你在一起。求你…求你,別趕我走,成嗎?”
當時我的眼淚就撲簌簌落下,特懊悔地說:“淼淼,別說了…是我不對…對不起,讓你傷心了。”
“其實…我知道你和林路之間沒什麼,可是我心裏就是不好受,真的,心裏特別不好受。”淼淼眷戀地摸摸我臉,乞求地說:“橋~ 答應我,隻愛我一個人,好嗎?”望著淼淼期盼的目光,我承諾般地點點頭,“我答應你,隻愛你一個人。”淼淼掛滿淚珠的臉上露出幸福的微笑。我吻她,淼淼用雙手緊緊抱住我,我再次吻她,淼淼的淚是苦的,舌尖是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