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話在我聽來是那樣的模糊不真實,仿佛湖麵長年不散的霧氣。
我再次拉住氣憤之極的顧湧,轉頭對劉湃說:“劉湃,你記住,賤的對麵不是貴,賤到底那才是貴。”
“樂橋,你也記住,我恨你!” 劉湃的表情冷酷而生硬,如同祭台上冰冷的玄武岩,她奮力摔碎酒杯,拉開門絕塵而去。
“橋,這是何苦呢?”顧湧輕歎著問我,“臉還疼嗎?那天…對不起…我不是想打你…”顧湧邊說邊溫柔地抹去我臉上的酒痕和淚水。
“沒事,不疼了。”我抬起頭,遇上顧湧充滿疼惜和歉意的雙眼。我掉轉目光,仰望天空,陰冷灰暗的天空如同的我心情,無力地開口,“要下雪了,我們回去吧!”
(16)
回到C大院,回到8號樓,推開門,隻見俞媽媽與淼淼、林路麵對麵地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當時我的腿一軟,差點跌坐在門口,狠狠地掐下自己的大腿,強迫自己燦笑著開口,“俞媽媽,您和俞伯伯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不告訴我一聲啊,我好去接您二老!”然後依偎在俞媽媽身邊,撒嬌地開口,“我和俞瀾都可想您了。”我這麼做是想讓淼淼和林路知道,眼前這位長輩是俞瀾的母親,別亂說俞瀾的事,還想告訴她們,這是我十分尊重和愛戴的一位長輩,更別亂說我的事。淼淼和林路都是聰明的女子,她倆的表情很快就從震驚轉為有心理準備的微笑。
俞媽媽疼愛地望著我,“橋橋,你怎麼瘦這麼多啊!”隨即歎口氣又說:“唉!俞瀾這孩子這幾天也不知跑哪去了,手機和家裏的電話都沒人接,她也不給我打電話,這不,我擔心她,就先回來了。”
“噢,俞瀾..她..她去外地出差了,很快就回來,您放心吧!沒事。” 我燦笑得已經快抽筋了。說實話,我特別特別的想哭,就在我快堅持不住地時候,林路遞給我一碗湯。我端起碗就喝,咕咚咕咚一口氣喝下,眼淚一滴一滴砸在碗裏,沒敢讓任何人看見。
俞媽媽雖然臉上掛滿微笑,但卻用審視的目光尋望著淼淼和林路,她說:“我回來時,見你家燈亮著,就過來看看,沒想到卻碰到你的兩個朋友。”“對,對,我的朋友,她倆在這住兩天。”我偷偷地向淼淼和林路使眼色,希望她倆能配合一下,可是倆人就好象說好了似的,齊齊地衝俞媽媽輕描淡寫地笑了笑。很怕事情被自己越搞越糟,因為我不確定在我回來之前,這娘仨交談過什麼,定定神對俞媽媽說:“俞媽媽,天黑了要下雪了,我送您回去早點休息吧!”俞媽媽好象也累了,點點頭同意了。
送俞媽媽回到5號樓,俞媽媽以長輩特有地警惕對我說;“橋橋啊!你這兩個朋友可靠嗎?這麼重要的地方還是少領人來住的好。”我連忙點頭,表示把俞媽媽的話記在心裏了。安頓俞媽媽躺下,正準備離去時,又聽俞媽媽說:“你和俞瀾都老大不小的了,該收收心想想結婚的事了。”我站在房門口,背對著俞媽媽努力調整表情,然後燦笑轉身開口,“行,一切我都聽您的。”俞媽媽不再說話,滿意地望著我。路過俞瀾房間時,我在門口站了許久,終究沒有勇氣推開她的房門。我害怕目睹那些曾讓我們歡樂的往事,害怕聞到她和淼淼同樣喜歡用的蘭寇奇跡香水味,我怕我會哭出來,驚動俞媽媽。
走出5號樓,微仰起頭,大雪如同鵝毛一樣紛紛落下,已找不到我的心跌落在哪裏。俞媽媽的話一直縈繞在我耳邊,“你和俞瀾都老大不小的了,該收收心想想結婚的事了。”我展開沉重的雙臂,迎接滿天雪花無聲地打在臉上、手掌上,融化在我的眼睛裏,與我的淚水一起滑落,融化的雪花滲透進肌膚,徹骨的冰涼。我把頭靠在鐵杆上,疲倦地閉上眼睛,然後享受著某種自虐的筷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