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一刻起,班裏本就蠢蠢欲動的氣氛,被吳筱然點燃。一夜之間,所有人都知道我當著幾個男人的麵,讓血流了一褲子,還不知廉恥的坐在劉幹部腿上。
班長是個個子高挑的女生,名叫孫玉潔,家境好、長相好、人緣也好。整個學校都知道她的名字,追她的男生排著隊都數不過來。不過,她似乎對劉昊情有獨鍾,傳說很多次,都守在籃球場,看他打球。
課間,她帶著一大群同學來嘲諷我,說劉昊早就嫌棄我了,隻是我纏人甩不掉。我氣得哭了鼻子,抬手推了她一下,她竟摔在地上半天站不起來。一下子,全班人的敵意都朝向了我。
他們罵我賤骨頭,小小年紀就四處勾引男人,還動手打人。
我被轟出了教室,直到打完上課鈴才畏畏縮縮的回來。班主任生氣的讓我在外麵站了一堂課:“上課遲到,去哪裏玩了?”
我委屈的蹲在牆角,哭幹了眼淚。
那天放學,劉昊沒有來接我。我失魂落魄的一個人走回家,才聽說他和張浩平打架,打斷了對方一條手臂。
之後的三天之內,我都沒再看見他。隻聽說事情鬧得很凶,張浩平的家長,以及他社會上的一大幫朋友,都來找劉昊的麻煩。是劉幹部拿出了村幹部的身份,不管他人口舌才將他保了下來。
據說,差一點他就退學。
“媽的,”劉幹部甩了我一巴掌,“你個雜種,老子好心好意給你收回來養著,你就來毀我兒子前程!從今天起,你不許再跟他說一句話,否則我連他一塊打,你們都滾回家來種田!”
我嚇得渾身哆嗦,他丟給我一個地址,叫我去把劉昊找回來。
那是他同學的家,事情發生之後,他為了避開風頭,就一直寄住在那裏。外麵下著大雨,劉幹部不肯給我傘,我就一路冒著大雨,走到了他同學樓下。已經不知是晚上幾點,四周一片漆黑,我敲響大門。
他不肯回應,我聽到他跟同學的低語。我就站在雨裏,衣服淋得透濕,眼巴巴的看著那亮著燈光的窗戶。
終於,他把門打開了。
“你是不是傻子?”他帶著一把傘出來,頂在了我的頭上,自己卻有一大半都暴露在雨裏,“這樣淋雨,會生病的!”
“劉幹部讓我來找你。”我拉起他的手。
“手怎麼這麼冷?”他立即握緊我的手,將傘柄架在臉頰和肩膀之間,兩隻手拉起我,然後輕輕揉搓起來。他的手真的很溫暖,我手上的雨水很快被蒸幹,他還一直拉著。
“我,我跟劉幹部……”見他一直不說話,我便開始解釋,“不是他們想的那樣,隻是他指導我數學……”
“我當然相信你。”他看向我,一雙眸子閃爍,“我隻是,不願意任何人欺負你,侮辱你。”
“而且我承諾過,”他冷笑一聲,沒有任何後悔的神情,“那個張浩平,要是敢把這件事往外說,我一定打得他娘都認不得。隻斷一隻手,算是便宜了!”
我不知哪來的勇氣,竟掙脫了他的手,然後一把捂住了他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