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重生了(上) ...

“我想休息一年。”半臥在沙發上的青年叼著個蘋果,頭後仰著,看向他可以稱呼為老板的人:“易彥也該需要鍛煉的機會,接下來你讓他上吧。”

他是方燦,十七歲進入自由職業圈,如今職業年齡已經有七年,比第一批的王清、司空亦、劉開言等等元老人物晚幾年,比張競天、顧暉等等後起之秀早幾年,地位不尷不尬,不上不下。

由於驕陽俱樂部始終無法躋身一流俱樂部之列,所以迄今為止他除了當年的最佳新人就沒再拿過全國性——乃至國際性大獎。

如今徽章的王牌選手張競天是方燦帶出來的。至於為什麼他去了徽章俱樂部,說來也很簡單,一來方燦覺得自己是個Gay,老帶著個小屁孩也不是個事;二來他覺得張競天在徽章能得到更好的發展——方燦不離開驕陽,是念著羅旭輝當初對自己的幫助,而張競天沒必要這樣困在這個二流小俱樂部。

你說實力強悍,就算是三流戰隊也能拿下冠軍?你當在編勵誌電視劇嗎?

方燦自認技術不差,而且國內第一人王清也很看好他,可拉拔了這麼幾年,驕陽仍然隻是二流,每次衝到省賽就潰不成軍。

《自由》是用實力說話的地方,任何僥幸、意淫都不可能成真。

這也正是它吸引人的地方。

今年年初以來,方燦已經兩次輸給張競天。他們的打法同出一脈,對比起來更能看出差距。圍觀群眾紛紛感歎:長江後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灘上。

方燦並沒有氣餒,他知道自己隻是碰上了瓶頸期,隻要熬過這一關自然天高海闊任傲遊。

不過老板羅旭輝似乎並不相信方燦能撐過這一段低潮,他已經開始培養潛力新人易暉,並且在陣容安排上屢屢打方燦的臉。

一山不容二虎,而老板偏向於新來的那隻。

方燦清楚羅旭輝對自己連連失利很不滿意,所以他耐心等待羅旭輝的回答。

“你要保證這一年內不去參加大型的個人賽。”羅旭輝答應了,也甩出了自己的條件。笑話,外麵都說驕陽是方燦撐起來的,如果讓方燦單槍匹馬殺回幾個冠軍,豈不是坐實了那些傳言?方燦什麼都好,就是有時候顯得太強了,以至於人人都認為他呆在驕陽很委屈!羅旭輝想要證明給別人看,驕陽並不是離了方燦就跑不動的。

已經是合作了七年的老熟人,方燦怎麼可能猜不出羅旭輝的想法?不過這一年裏不參加大型比賽也沒什麼,正好可以用來摸索新戰術。他停下咬蘋果的動作,安靜地躺了一會兒,終於懶洋洋地答應:“好。”

其實他跟羅旭輝與其說是老板和員工不如說是多年的朋友,羅旭輝要培養新人他並不介意,誰都知道方燦最喜歡帶新人。要他讓出比賽機會並不會讓他難受,要他把所有會的都教給新人他也不會拒絕,他唯一不能理解的是羅旭輝為什麼要把事情搞得這麼僵。

把蘋果核扔進垃圾桶裏,方燦拍拍身上的隊服:“那我先去交代一下。”

完成了交接事宜,方燦開車繞著圈散心。

“妹妹想哥淚花流,不見阿哥心憂愁……”悅耳的少年嗓音從手機裏傳出來,方燦嘴角一翹,樂了,按下通話鍵。

“你敢換掉這鈴聲嗎?”那邊的聲音極為低沉,早已褪去少年的青澀,帶著成熟與壓迫。

“不敢!”方燦笑眯眯。這可是當初仗著“我生日我最大”要來的福利,嘖嘖,要讓這越來越愛繃著臉,越來越強硬的家夥唱這種歌可不容易。他轉移話題:“找我有事?又想被虐了?”

“聽說你要休息一年。”

“你到底收買了哪個叛徒?這麼快就拿到消息了。”

“他們不是叛徒,是擔心你狀態會繼續下滑,讓我勸你來徽章發展。”張競天哼道:“你也太可憐了,居然混成這樣。連底下的人都開始幫你另謀出路,你在驕陽待下去還有意思嗎?怎麼樣,需要我接濟你嗎?替補位置可以給你留一個,年底的全國賽說不定有機會上場,你也好幾年沒見識過全國性賽事了吧?”

“我真該把這段話錄音,讓其他人看看你這無恥的嘴臉。”方燦樂於和他鬥嘴:“我混得再差也不需要去你那蹲替補位吧?”

“你認識的朋友確實很多,不過能接納你的還真沒有。就拿劉開言那邊來說,如果憑空加一個你,不僅起不了提高作用,還會打亂陣容。你這情況就是典型的高不成、低不就,水平上下晃蕩,影響隊友發揮。”張競天不留餘力地損著方燦:“一個人出出風頭還行,打起團體賽就一拖後腿的。”

“你好像是我帶入門的吧?”

“王清和司空亦還是同一個人教出來的,打法還不是截然相反?”張競天嗤道:“有句話叫師父領進門修行在個人,我打得好是我天賦好,跟你有什麼關係?”

“這才一段時間沒聯係,你的臉皮怎麼又厚了?”

“光就臉皮厚度來說,我確實隨了你。”

這死小孩還真是句句帶刺!方燦正要損回去,眼睛卻突然被一陣強光刺中,接著車身哢嚓一聲巨響,似乎與迎麵而來的車子撞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