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家長,你什麼時候認識的?”

雲秋想了想:“我一歲的時候就認識他了。”

溫存銳的表情都扭曲了,接著問他:“那他是什麼時候成為你的男朋友的呢?”

雲秋這次又想了想,有點捋不清這個時間線。其實蕭問水也沒有對他明確過他們兩個人的關係,隻知道稀裏糊塗的就要結婚了,大概從蕭問水同意結婚那天起,他們就成了男朋友的關係了吧?

溫存銳看見雲秋遲遲不說話,麵色越來越凝重,接著又問了雲秋幾個問題:“你父母叫什麼名字?聯係方式呢?家住在哪裏?”

雲秋被他問傻了,這些問題他一個都答不上來。

爸爸媽媽對他而言是個虛假陌生的符號,而家裏的住址,他知道那片地方長什麼樣子,卻說不出來具體在哪裏。

見他這個樣子,溫存銳也不再猶豫,直截了當地拉著他的手往回走,要雲秋跟他去找車:“走,先跟我走,今天不回宿舍了。”

雲秋:“啊?”了一聲,有點疑惑不解。

他倒是不介意跟溫存銳這隻大熊出去玩,隻是他今天晚上還有消防逃生課要上,如果他翹了課,到時候可能永遠都沒有辦法讓蕭問水跟他道歉了。他有點著急地說:“明天,明天你再來找我玩,我今天晚上還有課上呢。”

溫存銳把一句“我帶你去報警”生生憋在了喉嚨裏。

他看了出來,眼前的雲秋安於現狀,甚至對於口中的那個“家長”是十分喜愛和依賴的。眼前的少年是個自閉症患者,言行舉止中也表明了,雲秋可能並沒有分辨是非的能力和自主民事能力,這種情況下,如果他強行把人帶走,說不定效果會適得其反。

溫存銳於是改了口:“那好,我明天過來帶你出去玩吧。明天是周末,你的那個家長不來接你嗎?”

雲秋一本正經地說:“我會給醫生發短信,叫他轉告他不要來的,反正他來了之後也隻會罵我和跟我吵架,不如我們兩個都冷靜一下。”

“都冷靜一下”也是他學來的電視劇台詞。

溫存銳實在是放心不下來,再三確認:“那你不要爽約哦?我早點來你看怎麼樣?早上六點來?你能起這麼早嗎?”

雲秋想了想之後,跟他打了包票:“可以的!”

溫存銳就不再說什麼,把人送回了宿舍。

把雲秋送回去之後,他立刻動身回了醫科大的招待所,並且打了幾個電話,聯係到了聯盟公安部的人:“你好,我這邊需要查一個人的信息……不不,不做違法亂紀的事情,我今天遇見一個自閉症小孩,他的狀態不太正常,我想查一下他的監護人和雙親狀況,可以嗎?他的名字叫雲秋,年齡十七八歲左右,性別是Omega。”

那邊是個Beta接線員,停頓了一下,問道:“我們需要登記一下您的信息。”

“溫存銳,ID卡資料給你們傳過去了,如果必要的話我還要向你們報個警。”

“好的,溫先生,能不能寄一張您的簽名照過來呢……哦,我是說,信息檢索已經在進行中,請稍等。”過了一會兒,那邊傳來回複,“您好溫先生,您找的這個人信息為空。”

“為空?”溫存銳一時間有點難以置信。“我見過他自己刷ID卡買飲料和快餐,ID卡上的登記照就是他自己的照片,可以正常使用,這不可能是空吧?”

接線員歉意地說道:“確實如此,的確為空,或者我換個說法,大概是您的權限無法查閱。”

溫存銳不傻,他敏銳地捕捉到了其中的一個關鍵詞:“權限。”

這意味著雲秋的個人信息被人以某種手段保護——或者說,隱藏了起來。而且那個人來頭還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