洽。蕭尋秋很喜歡她。
蕭問水和蕭尋秋均是幼年喪母,蕭尋秋出生的時候,他們的母親就因為大出血而死於Omega的天生體弱。蕭問水好歹還接觸過母親溫情的懷抱,而蕭尋秋連個念想都沒有。
窩裏橫,欺軟怕硬。
有母親會這麼形容自己的孩子嗎?
蕭問水覺得有些有趣。林適月在那邊敲敲打打,警鍾拉得哐啷哐啷的,蕭問水大概也能推斷出情況到底是什麼樣子。大概是天生自閉症,總有點單線思路的後遺症,後邊又被家裏人管得太死,好不容易到了十五六歲,自我意識覺醒,自然就開始叛逆。
他和蕭尋秋也是有過叛逆期的。
他們兩人都早熟,叛逆期也來得更早一些,小學初中的時候就熬過來了。他們不是沒有抗爭過,蕭尋秋抗爭失敗,被送出了國。而他也抗爭失敗了,學畫的路被斷送,卻沒有放棄。
他學會了成為一個不動聲色的大人,在大人的世界中掌控話語權後,再來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某種意義上來說,他的叛逆期也從未過去,他至今未踏足蕭齊的病房一步,更是在接任執行總裁的當天晚上就召了蕭尋秋回來,兩個人如同少時拆解積木一樣,毫不留情地對蕭氏集團這個龐然大物動了手。
他們的叛逆期是如此慘烈,而這個叫雲秋的家夥顯然運氣好得多。
林適月在電話那頭說完這一大通,然後又很不好意思地告訴他:“真的不好意思,小蕭,主要是我們家現在都過來了,星城裏沒有認識的人,秋秋他現在也不願意回家,想來想去還是要麻煩你。”
蕭問水說:“沒事。”
他又問了雲秋所在的地址,林適月給他發了個定位。
“星大附中高一三班,他一直住校,本來剛放假,我們昨天就應該去接他的,但是他說還有作業要寫,叫我們今天再來,結果今天就困在這裏了。這是他的ID卡號碼,上邊有他的照片。”
蕭問水調出係統,對比著林適月給的ID卡號調出來一看,一個清秀稚嫩的少年人的證件照出現在眼前。
照片上的少年非常好看,是純良幹淨的那種好看,隻是眉梢眼角都耷拉著,還有點不自然,好像是很不喜歡被拍照一樣。
清秀,纖細,白皙。
蕭問水頓了頓,問道:“是Omega?”
林適月說:“對的,我們家孩子是O。”
蕭問水說:“好的,我會注意,阿姨你們在外邊也注意安全,回來開車小心。”
AO之間似乎總是要避一避嫌的,他常備信息素阻絕劑,一方麵是避免在外遇到Omega突然發倩,另一方麵也是為了保護自己。信息素是Omega天生的弱點,也是A的,一旦被人抓住在在這一點上做什麼文章,那就會是蕭家的醜聞。
電話掛斷了。
這幾天是全國高中生公休假,鐵定的三天假期,按照星大附中的慣例,一般是月考之後放,也就是昨天。
蕭問水自己也是星大附中畢業的學生,知道這一天一般都是學生的狂歡日,第二天早晨必然要睡懶覺。他看見時間還早,也就不怎麼著急,先在休息室衝了澡,回寢室換了身比較休閑的衣服。
星大本科校區和星大附中隔得很遠,有半個城那麼遠,中間橫貫一條大學街,他開車繞路去醫科大學本部蹭了食堂吃,又隨便打包了一瓶奶,幾個包子並小三明治,準備給傳說中的不聽話小孩帶過去。
差不多九點的時候,蕭問水才開車到了星大附中。找好了停車位,他直接去了宿舍樓區,以為雲家小孩應該還在睡覺,結果撲了個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