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錦輕輕歎了一口氣沒有說話。
李玉書低頭再問:‘恩,怎麼了?’
蘇錦的眼淚忍不住地往下掉,她抬起頭來看著李玉書,欲言又止,最終還是又低下了頭。
李玉書終於覺得有點不對勁了,好像從他見到蘇錦開始,還沒有聽到她說話,她雖然往日也是不大愛說話的,但兩人已經一年未見了,怎麼也該問兩句,可現在自己問她什麼,她都是用搖頭或者笑代替回答,李玉書將她的頭捧起來麵對自己,看著她問道:‘錦兒,怎麼了?’他問的時候那麼擔心,生怕從她口中聽到什麼不好的答案。
蘇錦卻在躲避他的注視,不能低頭,隻好垂下眼睛,避開他的視線,卻還是不說話。
李玉書著急了,看著她繼續問:“到底怎麼了?你不說,我去問珠兒。”說著便要叫珠兒。
蘇錦連忙抬頭伸手拉住他的衣袖衝著他搖頭。
李玉書更奇怪了,為何到現在蘇錦還是不肯說話,心中的疑惑越來越大:“這到底是怎麼了?你告訴我,我便不去問珠兒了。”
蘇錦看著他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掉。
李玉書看得又心疼又著急,看她這樣子明顯是受了極大的委屈,但她偏偏又什麼都不肯說,他怎麼能不著急呢。
蘇錦看著他一麵哭一麵拉著他的手,指著自己的嘴巴搖頭。
李玉書不明白了,這是什麼意思?
可是蘇錦已經哭的不能自已,再也問不出什麼來了。
李玉書隻能將她摟在懷中好好安慰,想著有什麼委屈等回去再問也好,現在蘇錦哭成這樣,李玉書隻好為她戴上帷帽,整理了披風才抱著她下了馬車,臨走之前看了一眼站在馬車旁邊的楊成,終究還是沒說什麼,這些事都可以以後再問。
珠兒連忙帶著他去了自己的馬車前麵,李玉書將蘇錦送進馬車,來到珠兒麵前低聲說道:‘你們到底瞞了我多少事?’雖然是在問,但珠兒聽得出他語氣中的生氣,連忙低下頭,等著李玉書的責罰。
李玉書現在沒空跟他計較,看了他一眼便上了馬車去陪蘇錦。
這次銀杏和春雨也在,李玉書拉著蘇錦的手放在自己手中,一邊替她暖手一邊問:‘凍壞了吧?’
蘇錦看著他笑著搖了搖頭。
銀杏看得心酸,看這樣子李公子還不知道姑娘已經失語的事呢,可是這事又能瞞得了多久呢,早先他遠在西南,才能瞞這麼久,如今人已經回來了,總是不說話,早晚會知道的,她有心想直接告訴李玉書,卻在要張口的時候被春雨拉住,春雨衝著她搖頭。
銀杏看看正看著李玉書笑著的蘇錦,想了想心中歎氣,還是沒有說出來。
但即便銀杏不說,李玉書也不是傻子,在蘇錦再次看著他搖頭的時候,早就覺得不對勁的他終於問道:‘錦兒,你是不是不能說話了?若是真的,你就點點頭,如果不是,就說句話吧。’
蘇錦聽到他的話臉上的笑容一下斂去,低下了頭,久久才艱難地點了點頭。
淚水又一次不受控製地流出來。
李玉書問完之後便一直盯著蘇錦,期待著她說句話,告訴自己不是的,但他終於還是看到蘇錦慢慢地點了點,看到她點頭的那一瞬間,李玉書覺得自己的心忽然好像停止了,不過他很快反應過來,他隻是知道這個消息而已就已經受不了了嗎?那他的錦兒呢,她忽然失語,該多慌張,多難過,但是這麼久,為了不讓自己擔心,她一直瞞著自己,不敢叫自己知道。
李玉書伸手將蘇錦拉進自己懷中,輕輕地拍了拍她,努力笑了笑說道:‘錦兒別怕,如今我回來了,我帶你去找最好的大夫,一定能醫好錦兒。’
蘇錦在他懷中點頭,她本來已經不抱希望了的,珠兒他們已經為她找了那麼多大夫,卻都束手無策,除了說讓自己好好養著,再也說不出什麼更有用的話了,但是如今李玉書回來了,不知道為什麼,隻要他說的話,自己就是願意相信,他說自己能治好,蘇錦就覺得自己一定還有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