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對你做了什麼?”
“她搶走我的未婚夫,擄走我,折磨我,追殺我,還要把我賣到***院。”蕭朗的手臂猛的收緊。
“你弄疼我了。”我不滿的說。
“睡吧!”
我有點怕他,不敢多說。我較為親近的這些男子,南宮別的時候什麼樣子我不了解,但在我麵前一直溫潤如玉(在床上除外),對我很好;西門紫笙看著冷,其實很溫柔,對我一直有求必應;蕭瓜瓜雖懶,但平時對我很照顧,和他住在一起的那段日子,是我一生中最平靜最安心的日子;蕭朗呢,明明比我還小,可是卻最讓我拿不準,忽冷忽熱忽遠忽近……想著想著,我居然慢慢睡去了,或許是因為躺在他懷中的安全和溫暖吧。
出了遼國國境之後,戲班子很少再演出,即使路過一些牧民聚集點,往往隻是匆匆而過。我也慢慢感覺出緊張的氣氛,覺得戲班子眾人的心都繃得緊緊的,不緊張的人似乎隻有蕭朗和蕭瓜瓜。
事實證明,他們的緊張不是多餘的。
在路過塔斯山穀的時候,剛轉過穀口,前麵就出現了一群黑衣人。我坐在車廂裏,剛要動就被坐在我身邊的蕭朗摁住了。
“不要看。”他伸手捂住我的眼睛。
我什麼都看不到,但我聽到刀劍架擊的聲音,聽到中刀的悶哼聲,聽到刀劍砍中骨頭的聲音,聽到鮮血噴濺而出的聲音,聽到人死前的慘叫聲。
在一些所謂大人物眼中,人命是真的不值錢。
夜晚,我躺在帳篷中,蕭朗坐在燈下看一些文書。
“那些黑衣人是誰派來的?”
“宋國的太後。”
“他們要幹什麼?”
“把你帶走。或者殺死你。”
“為什麼要帶走我?想見我托人來叫我不就行了?”
“你是真天真還是假天真?”
我笑了,我是真的天真,實在猜不出我這個螻蟻一樣的小人物對這些大人物有什麼用處。
“西夏,契丹最近在和宋國皇帝談判,商量通商問題。”蕭朗抬頭望著我,竟是出奇的有耐性:“你是我的一個籌碼。”
我沉默。我不以為對趙禎來說我有多重要。雖然我是他曾經的救命恩人,是他的幹妹妹,可是政治家是沒有感情的。
蕭朗拿起一把匕首,用絲巾擦拭著。半天方道:“你看這絲巾,多輕多軟,真絲衣服穿在身上好似沒穿衣服,輕薄透氣。”他抬頭望著我:“你看你穿的是破爛的粗麻布,我想讓你穿上真絲的衣裙,戴上精致的簪子,而不是這些破爛。”他伸手抽去我用來簪發的草棍。
“難道自己沒有就要去搶嗎?”
“我不是搶。我要的是公平交易,以我之所有,換我之所沒有。”
我沉默了。
“我可以給趙禎寫封信。”
他冷笑:“你的一封信就能改變宋國的既定政策?”
“不。我隻是想告訴他,第一,不要再派人來救我了。我很好,不用再派人送死。否則我會一生良心不安的。”我望著帳篷頂上的花紋,平靜的說,“第二,在平等基礎上兩國通商是件好事,互通有無,經濟聯係緊密自然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戰爭就不容易發生了。”
蕭朗也躺在了我的身邊:“我會替你寫的。”★思★兔★網★
過了一會兒,他突然問:“你多大了?”
我想了想,算了一下,可以說是二十二,也可以說是十九歲: “周歲十九。”
“你多大?”
“十八。”
“比我還小。可你怎麼懂那麼多?”
沒有回答,我抬頭一看,他已經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