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紛紛。
天色尚暗,可是趙禎蕭朗已經離去了。
而西門紫鸞早已離開。
整個桐柏分舵隻餘下白雲城的人。
桐柏山被籠罩在雪霧之中。白色的雪粒密密的下著,發出簌簌的聲音。
我和西門暫時住在山中,隻等雪停再出發回禦劍門。
傍晚,雪終於停了,蒼綠的山林被撒上了一層薄雪,綠中帶白。我和西門踏雪尋梅。
天很冷,可是我有一種塵埃落定的安逸與平靜。我挽著西門的胳膊,慢慢走過覆蓋著一層薄雪的小徑。
前麵出現一個破舊的小廟。
推門進去,是一方小小的庭院。庭院中一株紅梅花事正好。
慢慢上前,拈一枝梅花放在頰旁,回頭和西門相對一笑。
一位年老的女尼上前稽首。
掏了香火銀子,焚香叩拜後抽了一支簽,上書:“鳳凰於飛,和鳴鏘鏘”。看到簽文,不由喜不自勝,回看西門,也是笑意盈盈。
臘月二十三,終於回到了禦劍門。
離開一年多重新回來,發現老父發已花白,父女執手,淚眼相望,無語凝噎。
師兄帶著鈴蘭隨趙禎進京了,師弟小白也隨著去了。禦劍門已呈蕭條破敗景象。
父親這一年來擔心憂急,也無心家務。前院人煙稀少,雪跡斑斑;後花園罕有人跡,枯草直沒人膝。
我的閣樓也因久無人蹤,到處都是厚厚的灰塵。妝台上還擺著我用過的殘脂剩粉,書案上還留有我看了一半倒扣著的詞集,床上紗帳還在,可是已經破舊不堪。
我一陣傷心,西門扶著我:“回來高興才對,何必這樣,惹爹爹傷心?我們且去陪伴爹爹。”回頭又吩咐王小四等人收拾房子。
到了晚上,家裏已經換了個模樣。
前院和後花園變得幹淨整潔,地下的雪全被掃了,露出青石板路;枯草搖曳的景象也消失了,幾株梅花顯露真身,有的含苞待放,有的綻蕊吐香;爹爹的書房正堂臥室也都換了嶄新的紅木家具,添了幾幅真跡字畫;我的閣樓外觀沒變,可是已經煥然一新,新的床,新的櫃,新的妝台,新的書案,新的書架,還有西門的博物架。
“看來你打算在我娘家常住啊!”臘月二十四早晨,我特意囑咐西門喚我早起,正坐在妝台前梳頭妝扮。
“怎麼,你不願意嗎?”西門早已梳洗停當,拿著一本書斜倚在貴妃塌上。
我抿嘴一笑,並不多言,我知道西門和我心有靈犀。半晌方道:“‘子欲養而親不在’,我不想這樣的事發生。”
“那我就陪著你好了。愛住多就住多久,方正紫鸞不會再來煩我了。”
我又驚又喜:“紫鸞真的不來煩你了?”
西門語氣依舊淡然:“她大概怕我要回江北一十五分舵吧!”
我明了了,走到榻前,俯身在西門唇上吻了一下:“‘一個家裏不能有兩個女主人’,她不來真是太好了!老公,我愛你!”
西門哆嗦了一下:“蘇蘭,我並不想做太監。”
我又低頭含住他耳垂,含含糊糊的說:“我們那兒,老公就是相公的意思,你可以叫我老婆的!”
西門耳朵非常敏Gan,被我一含,馬上有了反應。我摸了一下,摸到了他高高的突起,馬上站起身走到門口:
“西門,該給爹爹請安了!”說罷就下樓了。樓上猶自傳來西門的抱怨聲:“ReHuo的小妖精,回頭看我怎麼收拾你!”
我嬌笑一聲,站在樓下往上看,果然不出我所料,西門已從窗口如蝴蝶般飄下。
到了前院,我推開爹爹的房門,爹爹正在梳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