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一個女人死大可不必設下如此險惡之巫蠱,要知道一但東窗事發,被查出來可是誅全族的罪。
此刻的瑜芳殿已經全無半點平日間的絲竹輕歌,曼妙輕靈之感了,四周被手持利劍的將士圍了個水泄不通,到處散發著肅殺死寂的感覺。
來到殿中的趙信之沒有多說什麼,隻是冷冷地看著花容失色縮在牆角默默哭泣的如瑜王妃,被嚇得不輕的女人看到自己的夫君到來,立刻起身向趙信之撲來,哽咽地叫喊著自己冤枉。可還沒觸及到夫君的衣衫,便被趙信之身後的黑衣侍衛無情攔下。
“殿下,臣妾冤枉,臣妾真的沒有對殿下您設下巫蠱,真的沒有,臣妾是冤枉的。”如瑜早就失去了以往的端莊,如被抽去支撐的玩偶攤坐在地,哭著喊道:“殿下對臣妾情深義重,臣妾怎麼可能對殿下做出這等喪盡天良的事呢,殿下,真的不是臣妾。”
“若不是你,會是誰?”趙信之早就不願意聽這些女人們心口不一的謊言,什麼情深義重,自己來她這的次數屈指可數,若不是出於種種考慮,這些女人早就被打發離開,眼不見心不煩。
“殿下,臣妾不知道,真的不是臣妾,真的不是……”如瑜的哭聲讓人心碎,但可惜趙信之心冷如磐石,不為所動。可是突然之間,如瑜猛然就停下哭泣,睜著大大的眼睛,尖銳地喊著:“殿下,是王靜心,一定是王靜心那個賤人!五日前那個賤人無緣無故就來了我的芳瑜殿,說是許久未見,特來關心探望。殿下,平日裏臣妾與她甚少往來,一定是她,一定是她為了嫁禍臣妾才來的。”
“冤枉也好,真實也好,本王定會查個水落石出,可是現在本王不想看到你。來人,將如瑜王妃關入天牢。”趙信之厭惡地看著如瑜,實在沒有再問下去的心思,但對於她口中的靜心王妃到是應該認真的考慮。
靜心王妃是趙信之的正妻,她乃是趙國德威將軍王束之女,王束將軍在趙國掌握著一支十萬精兵的隊伍,這股力量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在趙信之奪取趙國江山時王束的確幫了不小的忙,但對於如今的趙信之而言,這股並不掌握在自己手中的力量卻成了令人擔憂的隱患。對待靜心的態度,就等表明自己對王束的態度,不論巫蠱是否為王靜心所做,自己都應該小心處理。
“來人,吩咐下去,靜心王妃的住處暫不用搜,這幾日給本王在暗處好好的監視她,如有異動,立刻來稟。”趙信之希望自己能找到一些行之有效的證據,借此事打壓王束的力量。
不知不覺中,天色漸漸暗下來,本想獨自一人冷靜一番的趙信之不知不覺間竟來到了昭惠的孝靈殿。
“你怎麼又來了?”昭惠穿著就寢時的素色單衣坐在床沿邊,不快地看著趙信之。
“本王去何地還用向你通報?”趙信之心情很不好,看昭惠的眼神也不由得陰沉幾分。
昭惠這才發現趙信之心情糟糕至極,也不在話語上對他有所不滿。“你怎麼了?”小心翼翼地問道。
“與你無關。”趙信之已經得到墨青的結果,昭惠的確與此事無關,這一月以來,他連房門都未踏出半步,平日也無旁人到來,所以基本上可以排除他的嫌疑。
“我知道了。”昭惠突然就想到原因:“今天你的那些侍衛、惡狠狠的來到孝靈殿,二話不說就開始翻箱搗櫃找東西,把明清嚇得不行,不過好像最終也沒發現什麼,足足半個時辰之後才離開的。是不是你要找的東西有關?那還真不關我的事。”
“若是你做的,你認為自己還能好好的呆在這裏嗎?”趙信之看著燈火下一臉好奇的昭惠,心情居然開懷了一些。
“嗬嗬,我才不會做壞事。”昭惠輕輕一笑,算是回答了趙信之。
不是不做壞事,隻是還沒到做那些見不得光的事的時候。昭惠不是傻瓜,相反他聰明得很,什麼事該做什麼事不該做分得很清楚。
“聰明人通常是活不長的,千萬不要自作聰明。”這算得上是趙信之對昭惠的一點小小警告。
從此之後,兩人再無話,趙信之倒也沒有對傷口才愈合的昭惠對些什麼傷身的事,隻是輕輕地摟住那具單薄身體,熄燈睡下。夜極靜,可趙信之無論如何都無法入眠,這幾年來不斷的殺戮,雙手早已沾滿鮮血,雖然對於今天的結果沒有半點的內疚,但對這被屍骨堆積的王權,心中越來越感到不安。這是一個群雄並起的亂世,若想為自己覓得一席之地,就得浴血而行。未來,依舊烽火連天。
突然間好想找人聊聊天,趙信之搖搖懷中的人,把他叫醒。對自己來說,也許昭惠才值得放心吧,人心最難猜,也許看似簡單的人才陰謀重重。
誰知道呢。
“別睡了。”趙信之拍拍昭惠清秀的臉頰。
“怎麼了?”昭惠睡眼迷蒙。
“睡不著,陪本王聊聊。”趙信之將昭惠摟得更緊一些了。
“你睡不著也不讓我睡,過份。”昭惠小聲嘟囔著,這王爺真難伺候。
“你知道本王今日發現一件什麼事嗎?”趙信之準備把巫蠱之事告訴昭惠,當然,其中關於朝野政權之憂是不會說與他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