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都隻能在殿外候著,趙信之有時都會惡意的想著,難道昭惠對明清這個年紀已經不再妙齡的女人有興趣?又或者把清明當親人般對待?不論如何,趙信之都無法理解昭惠的做法。

剛給昭惠蓋上錦被,太醫尚未到來,這時,床上的少年居然清醒過來,無力的睜著眼睛,虛弱的對趙信之說道:“我們怎麼回來了?這裏不是孝靈殿吧。”昭惠清楚這是趙信之的住所,他奇怪的是趙信之怎麼會將自己放置在他的寢宮中。

“你隻管休養,別再說話了。”趙信之皺著眉,隻要與昭惠在一起,自己的情緒就沒有平穩過。

“哎,我還以為你會兒趁機了結我呢。”昭惠連笑容都很勉強,他是真的累了。

“你的性命從來都不甚值錢,殺你?你值得我動手嗎?”趙信之裝作不屑的說道,昭惠的命若是在一年之前當然輕如鴻毛,而如今單單是他高明的治國手段就讓人無法輕言放棄,趙信之不是傻瓜,若是趙國沒有昭惠,在不久後的戰爭中,指不定哪日便得被人擊破國都。戰爭的贏家並不僅僅是兵戎相爭後勝利,國內的民生同樣也是一場無硝煙的戰場,隻有兩者同樣興盛,才能使國家屹立不倒,淩駕於時代之巔。

“今日你不是生氣了嗎?怎麼還會在慧智廳外偷聽我與厲錦晨的對話?”昭惠問道。

“偷聽?”趙信之著實不滿昭惠的說法。

“嗬嗬,難道不是嗎?你不是躲在廳外聽我倆談軍務嗎?你大可以進來,我又不會將你趕出去。”昭惠難得的與趙信之開起玩笑。

“龍鳴軍團都是本王的,用得著暗地偷聽嗎?若是本王早些進入慧智廳,你豈不是無法與厲錦晨玩一場隱瞞身份的好戲?”趙信之總會給自己找到合適的理由,以他的性格,怎會真的承認自己不甚光明的行為。

“哦?是嗎?”昭惠笑了,趙信之越是這麼說,自己越得有的意思,趙信之拋去冷酷的言行之後,本質也是相當有趣。

趙信之沒再與昭惠就這偷聽問題深討下去,這畢竟不是今日的重點之事。等了許久都沒見到太醫前來,趙信之再給昭惠端來茶水後,繼續問道:“騎兵的建立你還有何見解?”不得不承認,昭惠對於齊國騎兵的看法著實深刻,不隻如此,若是他說所的那些方法切實可行的話,那趙國將在不久之後,真正擁有一隻屬於自己的強力之軍。

“我對厲錦晨說的那些,大概你已經全然知曉了,具體應當如何運作,等我身體好些後再與你做全麵探討,組建騎兵軍團並不是朝夕間便可成功,我趙國若想成軍,定要將方法製定得完美,如此一來才能全麵壓製齊軍騎兵營,你也不想我趙國的騎兵徒有其表,而威力次之吧。”昭惠言詞懇切的對趙信之說道,話中的道理想信這位親王也能理解。

果然,趙信之聽後也沒再提出什麼異議,臉上表情也不再急切,有些事的確不是著急就可解決,但有個重要的問題,趙信之還是想問個清楚。“若我趙國騎兵成軍,大至需要多久時間?”

對於這個問題,昭惠並不敢一口咬定,思索片刻後,才看著趙信之說道:“若一切順利的話,至少也需要半年左右的時間。”半年時間看似不短,可對於新建兵種來說,卻少得可憐。

“半年?”趙信之眉頭再一次緊蹙起來,好一會才問道:“可供我國練兵的時間已經不多了,半年或許有些長。”

“我知道其他幾國留予趙國喘熄的機會已然不多,可騎兵並不是隨意馴好馬匹,安上士卒就可成軍的兵種,若想有多大的威力,就得留予時間訓練將士,半年的時間已經很短,若是再次縮短,它便不能發揮出自己應有的威力了,難道你隻想要一支不入流的騎兵軍團?”昭惠不是不明白趙信之的擔憂,先不說其他幾國的虎視眈眈,光是齊國與晉國的圍困就讓趙如坐針氈,而齊國與晉國不可能一直對趙國不管不問,憑其重新發展,隻要時機一到,定會對趙發兵,吞並國土,以壯自身之勢。

“好吧,隻有如此了。”趙信之也無他法,隻有等昭惠身體略好時,將騎兵建製擬定出來後,迅速集結人員,以建趙國騎兵。可看著昭惠那副淒慘的模樣,趙信之心頭便湧起一陣沒由來的擔憂,若是昭惠就這麼一病不起了,那趙國豈不是凶多吉少?看來在組建騎兵的同時,還應當迅速提升其他軍團的整體實力,可提升軍力除了將士的演練配合,更多的便是糧草、銀錢、武器與戰略陣型,這一切都不是輕易可以解覺的問題。

一時間,趙信之也拿不出什麼切實可行的好辦法,隻能看著床榻之中脆弱的昭惠,若是他身體無恙,趙國的未來是否能多出一份保障?

這問題,沒有解答。

夜裏,昭惠服過湯藥之後便沉沉的睡了過去,趙信之沒有早睡的習慣,今日他也無心召喚妻妾行樂。長夜漫漫,趙信之在燈下看著一封由杜飛宇遣人送來的密信。此時的杜飛宇正在趙國一隱密之處監察著糧食的種植,這也是晉國絲織物一事中,趙國用來減輕未來損失的一條良計。杜飛宇說,春耕已經開始,糧食長勢良好,對趙國而言這是個難得的好消息。還沒等趙信之舒一口氣,突然殿外傳來一陣喧鬧聲,聽聲音好像是軍部將士與自己禁軍侍衛發生衝突,難道是軍部兵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