愉悅,但歸於平靜後,昭惠思念的人卻不是如今躺在自己旁邊的趙信之,內心的空虛讓人很不舒服,墨青身影再三的出現在昭惠的腦海之中。

昭惠微微歎了口氣,墨青也好,趙信之也好,誰與誰哪裏會有本質上的不同,在利益麵前,再多的情緣也不過隻能摒棄於外。對待趙信之,昭惠或許還能夠冷靜而對,但墨青,說是無情但連自己也騙不過,這樣一個溫柔對待自己的男人,亂世之中還能遇到幾個?墨青是認真看待自己的,與他在一起昭惠很放鬆,也很舒服,相處漸久,心底倒也能生出一種名曰幸福的滋味,但與墨青畢竟不可能長久相處,他有他的欲望,自己也不可能真的為其放棄整座趙國江山。

而趙信之,這男人看似對自己態度改變,恍如在愛情麵前煥然一新,可骨子裏依舊唯我獨尊,這樣的男人隻能做為搭檔朋友,若是為其付出真心,等到情緣已盡之時,這苦果依舊隻能獨自品嚐。

這不思量還好,一想到這些混亂的關係,昭惠心中就不痛快。側過身來,纖纖十指撐著頭看著身邊的趙信之。

還別說,趙信之長得的確不錯,雖沒有墨青俊逸不凡,但光憑趙信之英挺的身姿,棱角分明的五官,便已然能夠吸引不少懷春少女的目光,這男人說也奇怪,明明身邊收了不少妙齡女人做妃子,卻對自己糾纏不清,人啊,真是犯賤,越是得不到手的東西,越是想要,可一但能夠掌控在手,立刻就會變得一文不值。

就算自己與其發生身體的接觸,那又如何,趙信之永遠得不到完整的自己,若是將趙信之與墨青的處境換上一換就好,與關懷自己的國人共掌山河,這才叫一件美事。萬事豈能如意,還是暫且留在趙信之身邊,看看事態會如何發展吧。

昭惠輕輕笑了,手指劃過趙信之溫熱的臉頰,這觸覺並不柔滑,有些紮手的胡茬正是體現了這男人威武之感,順著臉頰往下探去,寬闊的胸膛的看上去是挺讓人心安,可就是性格不太好,讓人苦惱,再往下便有些不宜多說了。這時趙信之也被昭惠不斷的小動作驚醒,二話不說,直接將人壓在身下。

“你在做什麼?”趙信之才醒,聲音低沉的問道,一手撐於昭惠頸項之側,一手直接撫上昭惠並未穿著衣衫的腰間。

“沒什麼,就許你碰我,不許我看看你嗎?”昭惠故意輕佻的瞪了一瞪趙信之,有點小誘惑,但此時昭惠可不會讓趙信之再次得逞,隻有讓其欲罷不能,卻又無計可施時,才能讓趙信之牢牢拴於自己身邊,雖說身體的羈絆並不代表什麼,但情愛之事卻是情人之間不可缺少的調劑。

“真是放肆。”趙信之沉聲說道,話音剛落,欲低頭吻向昭惠,怎奈何昭惠頭一偏,躲過趙信之。

“別鬧了。”昭惠這話收了挑逗的意味,突然正經起來,倒讓趙信之有些不習慣。

“你以為我會輕意放了你?”趙信之故作凶惡,更加用力將昭惠抱住。

昭惠倒也不懼,隻是大聲喊道:“來人。”趙信之沒想到昭惠會呼喊他人,立刻收手。若是傳出親王對國君用強,那可真徒增笑料。

才一會,明清便出現在殿中,再沒有其他人,但隻見她一人,趙信之也沒了再繼續下去的心思,昭惠這才笑得輕鬆,對明清說道:“為我更衣,親王殿下自會準備。”

明清這女人知道的事一點也不少,而這時更不需要背著她偷偷與趙信之私會,穿衣梳洗之後,趙信之也離開孝靈殿,看著明清並不開懷的臉色,昭惠隻是輕輕對其說道:“你的國君,本就不是好人,放縱而無賴。”

留下一臉不解明清,昭惠笑著走出孝靈。

再次與趙信之見麵也就在一個時辰後的議事廳中,今日群臣議事的主題便是如何恢複國中以往的繁榮,要知道在戰爭爆發前一月,晉國對趙國的絲織貿易便全部停止,趙國織工手中壓積了大量如今並不值得的絲織物,麵臨著無人收購的境地,這些織工生活十分艱難,再加上戰爭本身帶到的破壞力,不止織工,趙國境內大量百姓都麵臨著無錢無糧的局麵,若是這種情況再不改善,好不容易才得到的太平日子,便會瞬間瓦解,國之基礎,應當以民為本。

昭惠悠然坐於議事廳主位,趙信之為次,兩人臉上絕對看不出昨夜的曖昧,不得不說,此時的趙國內部的文臣,大部份都被昭惠所換,如今能上議事廳之人都是有著真才實幹的有為人事,不拘年齡與出身,有能者居之。

此時正值司商業的徐少卿發表其意見,這男人大概是出生商賈世家,一開口就是一句“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這話說得精僻,但與趙國有何關係,對越國困局又作何解,這得聽這位徐姓官員慢慢道來。

他說道,趙國並不是農業與工業落後而造成人心不穩,動蕩的最大原因還是在於戰爭,若是重新發展農業與手工業,再此前提下,大力發展商品交換,商業一但發達,國家稅賦定然會增加不少,同樣也不會加重貧苦農人與小手工業者們的生活重擔,這樣做來,更加可以利用收取的賦稅給農夫們派發鐵製農具,良種與提供更多的利益。

農工商業一但飛速發展,趙國城市定然會有所增多,而且人口也將不斷增加,在這亂世中雖然糧食與軍事力量為重中之重,但沒有大量人口,一切都將是空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