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我麵前的人卻不是許陌生,而是一個穿著村民衣服的男人,有四五十歲年紀,看起來很溫和,他手裏提著黑色袋子,不知道裝了什麼。
看到我們兩個在這裏,他有些奇怪,一時不明所以,程雲飛立即走過去,說道:“您好,我想請問您,您是常久住在這裏的人嗎?”
我掙紮著站起來,胡亂擦幹眼淚,跪的太久,有些難受,腿也感覺有些疼痛。
我踩在這些廢墟上,走過去,村民又看向我,眼裏沒有防備,顯得很樸實。
他說了一句本地的方言,我聽不懂,程雲飛也有些莫名其妙,又問道:“您是住在這附近嗎?”
這個男人還是一臉莫名其妙似的,我想他應該是住在這附近的居民,我腦袋裏閃過一個想法,我為什麼不去這附近的村莊看看?
熱帶雨林裏麵肯定是沒有許陌生的蹤跡了,或許許陌生被附近的居民救了也是說不定的,我為什麼不去看看?
我著急的對程雲飛說道:“雲飛,我想去這附近的村莊,有可能陌生已經被人救了,我要去找找。”
程雲飛看了我一眼,又看著這個村民,他想和村民說話,但是語言不通,沒有辦法。
程雲飛對我說道:“好,我們現在趕緊去找。”
村民莫名其妙的看了我們一眼就走了,我和程雲飛又原路返回,我心裏很是激動,走的很快,程雲飛提醒我,“別走得太快了,小心摔倒。”
程雲飛拉著我的手,怕我摔倒,我看著路,走得快但是走的也很小心。
我們終於走出了熱帶雨林,我們沒有拆掉帳篷,就讓它留在這裏,迫不及待的想著去附近的村莊。
我們去集市上買了衣服,把身上的這厚重的衣服換下來,我穿了一件羽絨服,程雲飛穿了大衣,他身材高挑,很是帥氣。
我們去了附近的村莊,這裏的村莊和從前在南非看到的村莊有點像,很古老,房子是分開的,沒有連排,這裏的人看起來也不是特別親切,大多都是黑人,我們兩個黃皮膚在這裏很是顯眼。
我和程雲飛就一家一家的去問,去打聽,我遇到了很多村民,還好他們會英語,所以我們和他們溝通上沒有什麼障礙。
我們走到一家,就去敲門,裏麵的村民走出來,是一個女人,頭上戴著絲巾,皮膚很黑,但是眼睛很亮,看到我們,笑了笑問道:“你們好,請問有什麼事嗎?”
我立即拿出許陌生的照片,我在準備來這裏的時候,就已經準備好許陌生的照片,他們看到照片,或許會認的清楚。
我期待的看著她的眼神,我心裏忐忑不已,每問一個人我的心都在怦怦跳,緊緊看著他們的眼神,我心裏期待不已。
但是卻看到她搖搖頭,說道:“我不認識。”
我失望的收起照片,心裏很難受,程雲飛握緊我的手給我安慰,我看著程雲飛笑了笑,又充滿信心,準備去下一家。
程雲飛和我準備去下一家,他在我身邊低聲說道:“沒事,梁夢,我們繼續去問。”
失望越來越多,我越來越沒希望走下去,我心裏很難受,看著前方的路,眼前就模糊了。
我是在找什麼呐,許陌生已經走了,已經不在了,我還在期盼著什麼,可是我仿佛在深海中抓到了一根稻草,我不願意放手,我要翻遍這個村莊,哪怕有一點點希望,我都不會放棄。
我們問了很多戶人家,他們都說不認識,我們也問了在集市上麵賣東西的商販,幾乎隻要看到是本地人,我們都會跑去問一下,程雲飛和我一路奔波也很勞累。
下午的時候,程雲飛拉著我要去吃飯,我看了看前麵,沒有多遠就有一戶人家,我想先去問一下,再和程雲飛吃飯,但程雲飛似乎有些生氣,皺著眉頭說道:“梁夢,你還顧不顧及你自己了?我們找了一天了,也得休息一下,你這樣身體怎麼吃得消?”
我手裏攥緊是陌生的照片,我感覺自己的心都是麻痹的,仿佛感受不到什麼是辛苦,什麼是勞累,我覺得自己仿佛就像一個買彩票的人,總覺得下一秒鍾,我就會中獎,下一秒我就會見到許陌生,在這個陌生的國家,在這座陌生的城市,陌生的地方,許陌生他會翩翩而來,出現在我麵前。
程雲飛見我似乎不願意和他去吃飯,他歎了口氣,眼睛裏麵滿是心疼,更多的是一種無奈。
他的聲音裏,溢滿了憂傷,讓人聽著難受,他說:“梁夢,如果有一天,我失蹤了,你會不會也這樣找我?”
我抬頭看了程雲飛一眼,我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他這個問題,我看到他滿臉的疲憊,心裏很是過意不去,我才發現程雲飛和我找了一天,他也沒有吃飯,我自己不知疲憊,不知饑餓,不代表他也如此,我不能不顧及他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