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知道許陌生是不會安穩的呆在這裏,可是沒想到就在剛才那幾分鍾的時間,許陌生就跑出去了。
他是怎麼跑出去的?這裏有人把守啊,難道他是換了自己的衣服?
我想到這裏,立即跑去許陌生的床邊,打開床頭櫃,看了看裏麵的東西,果然他自己的衣服已經不見了,床上是他換下來的病服。
他偷偷跑出去,或許這是他早就已經醞釀好的,說要睡覺,把我趕出去,而剛好護士又叫我有點事,他趁著這個機會就跑出去了,或許在我在門口守候著他那十幾分鍾的時間裏,許陌生一直都沒有睡著,而是把耳朵貼在門口,聽我什麼時候離開。
這個地方他呆不慣,我是清楚的,隻不過我很擔心他的傷勢,我想應該回家去了,現在時間也不早了,他除了回家還能去哪裏呢,或許是怕他父母擔心,所以才著急著要回去。
我立即跑到樓梯口,下了樓梯,但是我又突然記起了什麼,又跑上樓梯,跑到病房裏麵,把許陌生床頭櫃上的藥都拿上,他一旦回去了,我就知道我怎麼也不可能不讓他再回來,所以我要把這些藥給拿回去。
我在醫院的大門處,打了個的士,去了許陌生的家裏,現在天已經黑了,我看了看手機,已經是晚上的十一點半,許陌生晚上什麼都沒有吃,我也什麼都沒有吃,現在感覺肚子裏麵空空如也,餓的有些難受,隻是心裏很著急,想著作品的情況,不住院,但至少也得經常去換藥和吃藥吧,不然這傷口怎麼能好?
我下了車,立即往橋下麵跑去,湖麵刮起陰冷的風吹在身上,感覺渾身都有些發抖,這裏還很黑,我根本看不清路,我跑著跑著,隻能夠停下來,打開手機裏的手電筒,照著前麵的路。
我看到遠處許陌生家的房子似乎還亮著燈,我心裏更為著急,許陌生到底是回家了還是沒有回家。
我趕緊就往前跑去,卻不想絆在了一塊石頭上麵,猛地摔倒在地,手機被甩出了好遠,而我的膝蓋重重地磕在地上,痛的我眼淚都出來了。
我趕緊站起來,我的右膝蓋實在是痛得厲害,我一瘸一拐的走過去,把地上的手機撿起來,也沒有時間顧得上看自己膝蓋的傷口,隻想著許陌生有沒有到家?
我終於走到許陌生的家門前,用力的敲門,大聲說道:“陌生,你在家嗎,你回來了嗎?”
裏麵根本沒有人回答我,可是燈是亮的,而且我還能夠聞到從裏麵散發出來的絲絲香味,似乎是麵條的香味,我很奇怪,如果許陌生沒有回來的話,那麼阿貴和他老婆也應該睡覺了,怎麼可能這麼晚了還在吃麵條?
或許是許陌生回來了,又沒有吃晚飯,餓得慌,所以阿貴就給他下了一碗麵。
我又繼續敲門,大聲喊道:“阿貴先生,請你開開門好嗎?我有急事找陌生,請你讓我見見他。”
外麵的風真是冷,吹的身上,似乎把全身的熱氣都給吹跑了,隻剩下冰冷。
裏麵還是沒有聲音,並且燈立即關掉了,那就代表是有人的,他們不想被我打擾,所以索性把燈給關了。
裏麵一片漆黑,外麵更是一片漆黑,這個偏僻的地方都沒有路燈,我心裏有些害怕,把手機裏的手電筒給打開,照著許陌生家的門,又開始敲門,我今晚沒見到許陌生,我是不會死心的。
“陌生,我知道你在裏麵,我知道你回來了,請你開開門好嗎?讓我見見你,請你們開開門好嗎?你們如果不開門的話,那麼我就在外麵敲一整晚。”
我的話一說完,門立即被打開了,我沒站穩,差點跌進屋內,燈也立即亮起來,我看到屋裏站著三個人,是阿貴給我開的門,他的老婆站在一旁,極為不滿的看著我,而許陌生就坐在椅子上麵,吃著一碗熱氣騰騰的麵條,他吃的很快,看起來很是饑餓。
他明明已經餓了,可是在醫院的時候我說要給他去買晚飯,他卻說他沒有什麼胃口。
許陌生碗裏的麵條三兩下就被吃完了,他還把裏麵的湯喝的一幹二淨,我看著他那饑餓的樣子,很是心疼。
我怕阿貴又把門關上,我立即走進去,阿貴極為不滿的對我說道:“梁小姐,這麼晚了,你為什麼還要來打擾我們?難道你晚上不要休息嗎?”
我看著許陌生,朝他走過去,把手上的藥放在桌子上,著急的說道:“陌生,你怎麼就突然走了,也不跟我說一聲,醫生說你現在還需要住院觀察,而是我知道你一旦出來了,也不會在進去了,所以我把這些藥給你拿回來了,還有,你明天一定要去附近的診所去換藥,避免傷口感染,到時候會更加麻煩的。”
許陌生已經把碗裏的湯全給喝完了,心滿意足的擦擦嘴巴,站起身來,看著我,冷冷一笑,說道:“你說的這些我都知道,不用你操心了,現在已經是這個點了,你還不回去?難道是想在我家過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