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陌生終於醒了,看到他脫離了危險,我懸著的心也終於能夠放下來了。
阿貴很激動,立即跑過去,蹲在許陌生的床邊,握緊許陌生的手,聲音有些哽咽,說道:“阿笙,你快把我和你媽給嚇死了,還好你醒了。”
許陌生笑了笑,臉色依然有些蒼白,說道:“爸,媽,對不起,我讓你們擔心了。”
阿貴歎口氣,說道:“沒事,隻要你人沒事就好。”
許陌生想坐起來,但是他傷勢還是很重,不能動彈,隻能躺著。
我看著就覺得心疼,許陌生一點也不想住院,他討厭醫院,可是卻沒辦法,隻能待在醫院裏。
許陌生看到我,他的麵孔沒有冰冷,但是也看不出有什麼柔情,我懷疑剛才我進門時,看到許陌生嘴角的笑容那是我的幻覺。
我站在許陌生的床旁邊,對他笑了笑,說道:“陌生,你好好養傷,在你養傷的這些日子,我都會好好照顧你的,不用擔心。”
許陌生還沒說話,阿貴就不滿了,站起來,指責我,“你算什麼,憑什麼讓你來照顧阿笙,他不需要你的照顧。你出去。”
我冷眼看著阿貴,我已經不想和他說什麼道理,他完全聽不進去,我也不想說,許陌生在這裏,我更不想和阿貴鬧。
我笑了笑說道:“阿貴先生,陌生是我的丈夫,我為什麼不能在這裏照顧他,他的所有醫藥費是我出的,難道你還要趕我走?”
阿貴瞪我一眼,壓抑著怒氣,想說什麼,但還是忍住了。
許陌生有些生氣,看我們在這裏鬥嘴,他皺著眉頭,閉上眼睛,一臉不耐煩。
我也不想再和他鬥嘴,不想惹許陌生生氣,我剛想和許陌生說話,許陌生就看向我,說道:“這裏是哪兒?什麼醫院?”
我彎著腰,笑著說道:“這裏是醫院,是縣城最好的醫院,你在這裏才能得到最好的治療,恢複的更快。”
許陌生睜大眼睛,不可思議一般,又問了一次,“這裏是哪兒?最好的醫院?”
我點點頭,說道:“是啊,你在這裏才能得到更好的治療,別的醫院醫療水平都太差了,難道你不想早點出院了嗎?”
我心裏大致猜到了許陌生的擔憂,他一直問這是什麼醫院,肯定就是擔心這裏的費用太高,從五年時間還真是把許陌生給改變了,從前的許陌生可不會節省,什麼都要用最好的,哪裏會像現在這樣,還擔心著什麼住院費太高。
許陌生立即想要起床,並大聲說道:“不行,我不能在這裏待下去了,我要出院。”
許陌生掙紮著要起床,我被嚇住了,立即就按住許陌生的手,大聲說道:“陌生,不要動,你的傷勢還沒好,你不能動。”
我根本按不住許陌生的手,但是他本身就有傷,才掙紮了兩下,就躺下了,頭上已經冒出了汗珠,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看來他是動了傷口,但是他似乎並不覺得甘心,眼裏依然不肯死心,我心痛不已,著急的快要哭出來。
許陌生要這樣對待自己,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他如此的固執,這明明是我欠他的,可是他搞得好像他欠我的一樣,讓我心裏如此的難受。
阿貴和他老婆站在一旁,竟然也不來阻止,他們隻是著急許陌生的傷勢,但是他們心裏也讚同許陌生出院,轉到那個設備條件都極差的醫院去。
他們一家人都是如此,不想要欠我什麼,我知道阿貴的心思,他怕欠我太多,到時候我就有理由把許陌生的帶走。
可是這都什麼時候了,我可以不管那些,我現在隻想要許陌生好好地把傷養好,如果阿貴他們非要逼我,我真的不想再這樣私下裏解決,大不了就搬上法庭,把許陌生的奪回來,我隻是想把對他們的傷害減到最低,但是他們卻不領情似的,非要逼我。
我按住許陌生的手臂,他現在也已經疲倦了,渾身無力,因為剛才可能傷口被扯動了,痛得他皺起眉頭。
我一直壓著他的手臂,不敢放鬆,急得全身都冒汗,我立即按了床頭鈴,想把護士叫過來,讓她們勸勸許陌生和看看許陌生的傷勢。
而阿貴看到我在按床頭鈴,他立即上前來阻止,並怒氣衝衝的對我說道:“你幹嘛要叫護士過來,我們阿笙想要出院,想要去別的醫院,這關你什麼事?你不要阻擋。”
他是多麼的可笑,多麼的迂腐啊,我已經不知道該怎麼和他說了,我真不明白他到底是不是愛許陌生,還是說隻想把許陌生捆在他身邊,做他的兒子,為他養老送終?他的愛是自私的,是可怕的。
如果阿貴真是這樣的人,那我絕對不可能把許陌生留在他身邊,即便許陌生沒有恢複記憶,我也會強行的把許陌生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