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許陌生就這樣滾落山下去,但是我卻沒有感受到預期中的疼痛,我整個人都處於一種暈眩之中,腦袋脹痛,胸口悶氣上湧,整個人被壓抑的說不出話來,也無法呼吸一般。
此時頭腦已經是一片空白,但是在迷蒙之中卻感覺有人緊緊抱住我,他不顧自身安危護我周全,我在他的懷裏,被他保護著,不受一點點傷害。
終於我們終於落在了一處平坦的地上,我大口的喘息著,感覺胸口被無數塊石頭給壓著,特別的難受,我睜開眼睛,眼前依然是黑暗,我隻感覺有個人壓在我身上,我的臉頰感受到他鼻尖的呼吸,像一片羽毛輕輕的拂過一般,那種酥軟的帶著親密的熟悉氣息讓我心中的害怕減少了很多,我平靜下來,動了動身體,我的手被他壓著,無法抽出來,我輕輕的呼喚著:“陌生,你醒醒,你沒事吧?”
我們跌下山來,一路都是許陌生在護著我,他把我護在身下緊緊抱住我,才讓我沒有受到一絲傷害。
但是許陌生依然壓著我,仿佛他昏迷了一般,我心裏頓時升起不祥的預感,用力的動了動身體,聲音更加顫抖,我又呼喚了一次:“陌生你沒事吧,陌生你醒醒,快點醒醒。”
可是無論我怎麼呼喊,許陌生卻依然壓在我身上,絲毫沒有動靜,我心裏越來越惶恐,許陌生這是怎麼了?難道……
我已經不敢再想下去,我拚命地移動身體,想從許陌生的身下掙脫出來,我用力的把手抽出來,費了好大的勁,才把許陌生從我身上移開,我趕緊去拍他的臉頰,但是現在沒有光線,我看不清楚。
他身上或許受了傷,我們跌落下來的這條陡坡的路上是有很多小石頭的,有可能許陌生是磕到石頭,本來他的右手臂就已經受了傷,又流了那麼多血,如今再受傷的話,在這深山野嶺裏,我真的不知道許陌生能不能撐過去?
我立即從口袋裏拿出手機,打開手電筒放在一旁,我看清了許陌生的臉,他已經緊緊閉上眼睛,俊逸的臉上已經被劃了三四道口子,這應該是被樹枝劃的,索性劃的不是很深,隻是映出一道血跡,並沒有流血的跡象。
我要趕緊去看許陌生的身體,看他別的地方有沒有受傷的痕跡,但是我匆忙的找了找,並沒有發現別的受傷的地方,除了他右手腕上的那道傷口和臉上被劃傷的這幾道傷口,別的地方根本就沒有受傷,可是為什麼許陌生還是昏迷不醒呢?難道他是受了內傷嗎?
我又拚命的搖晃著許陌生的身體,不停地呼喊著:“陌生,你快醒醒,快醒醒啊,不要裝睡了,你快點醒醒。”
我喊著喊著,就忍不住哭了起來,我看向四周,四周一片寂靜,而且還是黑夜,看不見任何的光亮,我也沒有聽到槍聲在響起,不知道上麵的情況怎麼樣了,我也不敢大聲呼喊救命,我怕我們身邊就有危險,如果他們部落的人發現了我們,肯定會毫不留情的把我們給殺死,就像剛才他們拿長矛紮進警察的腹中一樣,此時的他們對我們是極度的怨恨的。
再說許陌生又昏迷不醒,他不能保護我,我更加沒有能力保護他,我隻能夠祈禱他快點醒過來。
我感覺我的身體已經到了虛脫的邊緣,我的腦袋極度的脹痛,我的雙腳已經快要使不上力氣,疼痛越來越厲害,我渾身上下都無力,我一直靠意念在支撐著我的身體,隻要我一躺下,我仿佛就覺得自己再也醒不過來的一樣,如此的虛弱,如此的疲憊。
可是我知道我不能夠躺下,許陌生現在需要我,我要等著他看著他醒過來以後,我要帶著他出去離開這裏。
我感到無能為力,趴在許陌生的身上低聲的哭泣著,夜裏的風很是寒冷,我怕許陌生身體凍僵,我不停地給他揉搓著手臂和他的胸膛,然後用自己的體溫來溫暖它。
然而就在這時,我又聽到了身邊有細碎的腳步聲,我疲憊的心再一次緊張和惶恐起來,我慌亂地摸起地上一塊石頭,警惕的看著四周,注意到地上的手機發出的燈光,我立即把手機拿過來,把手電筒給關了,四周又再次陷入黑暗之中。
隨著我把燈光關了,那腳步聲也隨即停止了,他看不到我們,我們也看不到他,四周寂靜的可怕,我隻聽到我的心跳如雷。
“梁夢,你在哪兒?”
這恍如隔世的聲音,一下子把我從惶恐中拉了出來,這是一個女人的聲音,還帶著一些純真,我感覺有些熟悉,但又想不起來這人是誰?我能確定的是她不是敵人。
我放下了手中的石頭,又把手機的燈光打開,往前麵照了照,看到了那人正站在明亮的燈光裏,穿著一條亞麻色的裙子,上身沒有穿衣服,發育的非常飽滿和挺立,眼睛很大,如同一顆黑葡萄一般,明亮純真,不諳世事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