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捧著一杯熱茶,慢慢穩定了心緒,然後從包裏拿出那本《愛不起》,“我就想問一聲,這裏麵的故事是怎麼回事?”

“什麼怎麼回事?”雖然疑惑,但是她還是聽出點味了,眼神異常嚴肅。

“你我都知道彼此從哪裏來,我看了這本書,隻是覺得這本前大半部分和我以前的生活一模一樣。我爸是名刑警,媽媽是個昆曲演員,而我也是音樂學院的學生,主修鋼琴。在一場報複行動中,我因為爆炸死掉了,接下來的事我就不知道了。”開了口,涼顯得無比冷靜,清清冷冷坐在一邊,連照在她身上燙金的陽光都不那麼灼熱,帶著一點寒意。

“上一世我是一個記者……這樣說來,我曾經采訪過你……”

涼立刻瞪圓了眼睛。

“你別不相信,真的。那次采訪印象深刻,所以你去世的消息傳來的時候我很吃驚。後來就去你家看看,誰知道你的死亡會包裹著那麼多的事……”

“書裏麵的事是真的?還有就是我爸媽都去世了!”

她不忍心看涼現在倉惶無依的樣子,別過頭,點點頭:“其實比書裏麵還複雜……你爸爸負責反黑掃黃,再加上一身正氣,難免成了一些人的眼中釘……”

涼知道,那一次有人綁架了她把她藏在一個工地上。等爸爸和一幹警察追過來的時候,她和另外一群被綁架的工人分別裝上了定時炸彈,這兩個炸彈是同時同步的,甚至隻能同時拆彈,否則拆一個炸彈的同時另一個會自動爆炸。

綁匪就是讓她爸爸選擇,是要女兒還是要其他。

綁匪臨走前扔了一個對講機給涼,好心的告訴她:“你可以用這個向我們偉大的刑警求救。”

通過對講機傳來的對話,涼知道爸爸忙得焦頭爛額,既要找她還要找另外一群工人,更要疏散人員保障周圍群眾的安全。

涼那時候很害怕,卻隻能很小聲很小聲的哭,她聽到爸爸在那邊發火拍桌子請求支援,爸爸的怒吼成為她唯一的希翼,不停鼓勵自己再堅持一下。

涼聽到已經找到那批工人,拆彈專家已經趕過去,而他們還沒找到自己。

計時器上滴滴答答的聲音無異是催命鍾。

有人在勸爸爸放棄自己,爸爸咬咬牙說再等一等。

畢竟時間不等人,有人命令爸爸放棄自己,先救那群人,否則就會怎麼怎麼樣。

爸爸沉默了,一句話也沒有說。

那些人還在霹靂呱啦說,聒噪激憤得就像一群鴨子。

涼聽到爸爸哭了,爸爸那麼一個大男人就在那些人麵前哭了,嚎啕得像個孩子。

涼的眼淚流得更暢快了,她知道現在放棄自己是明智的選擇,她還是恨那些人,恨他們逼爸爸,也逼自己。

涼從能沒想到自己會那麼勇敢。

涼拿起對講機,“爸,我愛你。”說完,引爆了炸彈。

漫天的火光中,涼隻記得自己很害怕。

“後來你的死亡就以車禍掩蓋掉了,隨後你爸爸被匿名舉報涉黑受賄,判了二十年。你爸爸不服,你媽媽也四處奔走,但是沒有人願意幫忙。上訪的第二天,你媽媽和舅舅的工作就受到了影響。向電台報紙舉報,他們說這事多了去了,不算典型。你爸爸的一個同事悄悄給你媽媽透露一個消息,說你爸爸可能不行了。你媽媽登時坐不下去,帶著一些證據一頭撞在政府的大門上,這才引起了重視。你媽媽真的不要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