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荼,你看清楚,雲晚妝現在在我們手裏,你要是敢再動手,吃苦的可是她!”慕葒俏站在雲晚妝身旁,對著領頭的弟子甩了個眼神。那人領會,立即捏緊了雲晚妝的手腕,雲晚妝吃痛,原本緊緊閉著的嘴巴還是叫出了聲來。
祭荼身上的戾氣漸漸消散,紅色的眼眸也逐漸變為正常,他迷茫地看著雲晚妝,還沒有回過神來剛剛他做了什麼。
祭荼這一靜下來,慕葒俏也靜下來,眾人在剛剛鬆了口氣的時候又被慕葒俏的安靜所嚇住,他們剛剛站得遠,又背對著兩人,並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隻知道慕葒俏差一點就被祭荼殺了。
慕葒俏皺了皺眉,這祭荼有些不正常,他那一掌下來的時候,眼睛不是正常人氣極時的紅腫。她沒有猜錯的話,那應該是古書上提到的血瞳!
“放開她,慕葒俏,有什麼你衝我來。”祭荼定定地看著雲晚妝吃痛的樣子,恨不得將那疼痛轉移到自己身上來。
慕葒俏輕笑一聲,這祭荼可不是一般的深情啊,可是,誰都可以在她眼前上演這戲碼,就是雲晚妝不可以,她就是見不得別人對雲晚妝這般情深似海的模樣!
若見之,定毀之!
“你這話就怪了,我討厭的是雲晚妝,我恨的是雲晚妝,為什麼要衝著你來,你是她什麼人啊?”
“慕葒俏,你到底要做什麼啊?”雲晚妝使勁晃著身子,試圖掙脫開來,卻怎麼也擺脫不了身後兩人的鉗製。
慕葒俏轉頭噓了一聲,眼波婉轉,眉角生媚,嘴邊含笑,曖昧地看了雲晚妝與祭荼一眼,彎下腰附在她耳邊輕輕說了幾句,“噓,不要說話,讓我來替你驗證一下,你眼前的這個人,到底能對你好到什麼地步!”
“我不要!慕葒俏你是瘋了嗎?”
“你不要?現在還有你說話的位置嗎?我的小師叔,嗯?”綿長的聲音充滿挑釁,仿佛要揭開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密。雲晚妝心裏突然忐忑起來,總覺得今天的慕葒俏很恐怖,擔憂地望了祭荼一眼。
祭荼卻看錯了這意思,以為是慕葒俏恐嚇了雲晚妝,便如小時候她犯錯了他替她受罰時那般,給了她個安心的眼神,隨後眼神凜冽起來,衝慕葒俏望了過去,“慕葒俏,今天你還有什麼招,一一拿出來吧。”
“那好。”慕葒俏理了理衣袖,話語輕巧得仿佛與自己無關,“你剛剛打我一掌,而我慕葒俏向來是有仇必報,祭荼,這一掌,是你接還是雲晚妝接?”
“我接。”毫不猶豫的話語從祭荼口中吐出,連眼睛都不曾眨一下。他隻是依然定定地看著雲晚妝,目光不曾離開半分。
“既然如此,你的生死就要由天定了!”慕葒俏話剛剛說完,一掌朝祭荼打去,氣流強大,她的衣袖嗤嗤作響。
雲晚妝已經被嚇得喊都喊不出來了,隻得握緊了雙手,指甲陷進了肉裏,心裏默默祈禱,千萬不要有事,千萬不要有事啊,果子!
“嗯”的一聲悶哼,祭荼勉強接了這一掌,搖搖晃晃了幾下,就單膝跪在了地上,半晌沒有抬頭。
“果子!”雲晚妝一聲驚呼,立即上前,卻又很快被周圍的人拉了回去,揉揉桑桑間,祭荼已經吃力地站起來了。
“居然還有力氣站起來,祭荼,看來這五年你沒有白白浪費,倒不像我這個小師叔,現在隻有在這兒掙紮的份。”慕葒俏也有些詫異,她剛剛已經受了傷,雖沒有用上全部功力,但是這一掌對於一個小妖來說,已經夠致命的了,他卻還能站在這裏。
不過,沒有死才好玩,他若就這麼死了,誰來陪她玩?好戲,才剛剛開始呢!
“這五年,雲晚妝,因為你,我過得有多麼的食不知味,這個心頭火,今日不泄,我慕葒俏枉活這幾百年!”慕葒俏食指挑起雲晚妝的下巴,恨聲道,“把我的鳳翎鞭拿來!”
雲晚妝知道,這鳳翎鞭是鳳墟山至寶,知曉今日這鞭子定是躲不過了,索性一股腦把話全部說出來,管她愛不愛聽,“慕葒俏你真是可笑,你這五年過得食不知味,那我這五年就過得很開心嗎?這五年裏你總是找我的茬,找各種理由支使我,帶著弟子嘲諷我,暗地裏給我使絆子,你把你的快樂建立在我的痛苦之上,你現在居然還有臉麵來說你不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