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那有沒有想過,這一年想要怎麼過?”祁長安蹲下身,看著蜷成一坨的小狐狸,探了探它的傷勢,“這狐狸傷得是有些重了,若是以狐狸身休養,估計至少都要休養一年,你師傅罰它才是罰得最重的。看來闖禍的,應該是它吧?”
“要休養這麼久?”祁長安說了那麼多,雲晚妝卻隻注意到了她認為最重要的一句。她以為,依果子修行的速度,最多兩三個月就能休養好了,沒想到變回狐狸身竟然要這麼久,她還以為是師傅對她倆法外開恩,原來師傅隻偏袒了自己一人。
心裏一急,她連忙也跟著蹲了下來,沒想到與欲抬頭說話的祁長安正好撞上,她的下巴撞在了祁長安的額角上,撞得她整個下巴都麻了。
“嘶……”兩人同時發出慘叫,一人揉著額角,一人揉著下巴,皺著臉望著對方。
“噗嗤。”雲晚妝忍不住笑了起來,一不小心又牽扯到了犯疼的地方,又哎喲喲地捂著下巴叫了起來。
“笑什麼?”祁長安莫名其妙地看著雲晚妝,他剛剛想誇她有了一絲她母妃的神韻,這小姑娘轉眼又淘氣了起來。
雲晚妝看著眼前的白發男人,快與雪花融為了一體,托著下巴小心道:“這八年來,加上今天,我總共見過國師三次,每次國師給我的感覺都不一樣。”
“哦?公主說說看,在下願聞其詳。”
“第一次是我淘氣,撞見父皇與你在亭內說話,二話不說就衝上來揪著你的白發玩耍,你一臉驚慌地後退了好幾步,直到父皇說了我的身份,你先是驚訝,後來才不情不願地讓我接著玩的你頭發。第二次是母妃逝世那段時間,你一臉難過地走進來,嚇壞了我的狐狸。第三次,就是今天,你帶我脫離險境,還帶我來這麼好玩的地方看風景。”
“有什麼不一樣嗎?人有七情六欲,你看到我的各種表情很正常。”
“每見國師一次,我就對國師增加了一分親切感,我也說不清是為什麼。可能是你對母妃的好,讓我不知不覺間就感覺到了吧。以前覺得你不可親近,剛剛我們互相撞到了,看著國師大人苦不堪言的臉,我突然就覺得國師原來也有可愛的一麵啊。”
“小丫頭,論年齡,我比你父皇還要年長幾歲,你倒好,居然說我可愛,這要是讓別人聽了去,還不笑掉大牙。”祁長安看著雲晚妝笑得無邪的臉龐,替她撫去了臉上的雪花,“說起這些,很想回家了吧?”
“嗯。”雲晚妝點點頭,順著雲羅國的方向望去,雪花模糊了能見的範圍,她能看見的不過是蒼茫一片,“我記得,雲羅國的摘星樓也很高,我拜師離開那一天,就是在摘星樓俯視雲羅國境內,雖沒有諸羅國的磅礴大氣,卻有奢華大方,溫婉水鄉,風景各不一般。”
“那就回家吧,諸羅國的事,九皇子會解決的。”
“什麼?”雲晚妝一愣,怎麼又是九哥?
“剛剛不是說我的救兵快到了嗎?那不是忽悠別人的,九皇子的確快到上京了,不過我還是誇張了一點而已。我剛剛給九皇子傳了信,他會解決好諸羅國的各種事,還你公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