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自己醫術不好。”雲晚妝再次無視掉他的話,偏著頭看向祭荼,見他愧疚地看著自己還結著疤的手臂,試圖縮了縮手,卻被夏聽蔚一把抓住:“別亂動,我正給你擦藥呢。”
雲晚妝撇撇嘴,看著低下頭專心給自己上藥的夏聽蔚,揶揄道:“你剛剛不是陪十三出去了嗎,怎麼又回來禍害我了?”
“走到半路突然想起正事,所以又調頭回來了,原本還想從牆頭越過給你個驚喜,沒想到你竟然還在屋內坐著。”
大冬天的突然撩開衣袖,盡管屋子裏供著暖,雲晚妝依然覺得手臂上涼颼颼的,剛剛擦的藥讓結疤的地方開始癢起來,夏聽蔚低頭說著話,呼出的氣噴在手臂上,讓雲晚妝隻覺得暈乎乎飄飄然的,就像她事後回想起,擁抱大師兄的感覺。
“還在長新肉,所以這段時間會癢,千萬別去撓。你一個姑娘家家的,留疤了可不好,不然到時候醜了嫁不出去,我可不會娶你。”
“嗯。”
見雲晚妝茫然地點了個頭,夏聽蔚把手放在她眼前揮了揮,見她還是沒有反應,一巴掌拍上她的肩,“嘿,聽見我說什麼了嗎,在想什麼事啊,心不在焉的。”
“嗯?啊,聽見了聽見了,這個話你上次給我上藥的時候就說過的。”雲晚妝見藥擦好了,立即把衣袖放了下去,“我家果子不怎麼喜歡說話,你每天話多得也不怕閃了舌頭,你要是把你這個病傳給他就好了。”
“我也覺得,他現在這樣與他做狐狸並沒有區別。”夏聽蔚瞥了眼安安靜靜坐在一旁的祭荼,“不過這樣也好,禍從口出。”
“你知道就好,在皇宮裏整天都沒有個樣子,你是怎麼坐到這個位置的?”
“那是本大爺命好,上輩子積德積多了。”夏聽蔚一打開話匣子就停不下來,移了移位置,靠雲晚妝更近了,“不過我跟你說啊,我就怕回家,老頭子自從腿不好,從院使之位下來以後,除非皇上召見或者別人邀請,就很少出去走動,整天在家馬著一張臉,我回去有一點不對,他都能說好半天,我看啊,我這多話的毛病,一定是跟老頭子學的。對了晚妝,看在我今天幫你喝湯的份上,你去跟你的父皇說說,讓他有事沒事就招老頭子進宮玩玩,別讓他老是在家禍害我。”
“我覺得夏院使挺好的啊,就這麼管著你,以免你去禍害別人。”
“你看我像是禍害別人的人嗎?”夏聽蔚回了雲晚妝一個白眼,一下子想到了什麼,遂戳了戳她的胳膊,靠在雲晚妝耳邊小聲道:“對了晚妝,十三來你這兒來得可真勤,該不會是看上某隻狐狸了吧?雖說十三比你小一兩歲,可是人家都情竇初開了,你呢?是某位上仙,還是某隻狐狸啊?”
雲晚妝下意識地偷偷瞥了眼祭荼,見他專心地玩著桌上的杯子,並沒有注意到她們,一把擰住夏聽蔚的手背,惡狠狠地瞪著他,話從口中慢慢憋出來,“夏哥哥,我是要修仙的人,現在哪有時間來想這些事?你還是管好你自己吧,若是娶妻,告知我,我一定送上大禮!”